在郑臣的大院子里聚集了几百人,除了郑臣公司的员工,连寨子里的男女老幼都来了不少,在矿山,这种大规模的赌约已经有很多年没见过了。
一个香案前,楚天翔身穿傣家传统服装,头上还带着头巾,他对面坐着的六个老头,楚天翔庄重地说道:
“既然是赌局,我们就按照祖师爷的传统来,输了的一方磕头认罪,你们同意吗?”
六个老头相互看了一眼,吴梭坚定地说:
“这个规矩我们遵守。”
“为了让你们输个心服口服,我拿出五十亿对赌你们二十亿。”楚天翔转身跪在香案前大声说道:
“我,傣家子弟岩龙,在这里向山神发誓,如果这次赌局输了,此生不再踏入矿区半步,从此不再接触任何一块翡翠原石,如违誓言,蛊毒加身,死无葬身之地。”
说完,他磕了三个头,然后站起来看着六个老头。
吴丹威看了一看手中的誓约,先走到香案前跪在地上,剩下的五个人连忙跟在他后面,也都跪下。
“我,吴丹威...”
“我,吴梭...”
“我,吴蓬道...”
……
“我们六个人对山神发誓,遵照古训,我们与岩龙赌石定输赢,如果我们六个人输了,将以岩龙为主,尊岩龙为祖师爷的正宗传人,我们甘为弟子,如果有违誓言,甘愿入永不轮回之地。”
几个人都用刀子划破指尖,把鲜血滴在誓约上,楚天翔也有样学样,郑臣接过两份誓约,当着众人的面把两份誓约点火烧掉,这就是山神收到了他们的誓约。
在场有好几百人,但整个大院鸦雀无声。
所有人都目不转睛看着几个人完成了起誓仪式,内心中升起一股崇高的情怀,这是傣家最庄重的仪式,也是一决生死的杀戮场,无论结果如何,总有一方要伏地称臣,在古代,也许就是人头落地了。
连貌觉新这种傣家的仇人都感同身受,缅族也有类似的仪式。
仪式完成,主事人郑臣对双方说道:
“每一方选三块一百公斤以下的石头,切开之后谁的石头价值高,谁就赢,没意见吧?”
双方都点了点头。
郑臣又说道:“现在就看你们双方的本事了,仓库已经打开,闲人不得入内,你们可以过去选石头了。”
六个老头连忙走到一边开始商量起来,吴梭建议道:
“我们进去之后先自己看自己的,看准的石头做好记号,或者直接拿出来,最后我们拿到一起在统一研究,这样行吗?”
几个人点点头,这个主意好,机会更大,而且不耽误时间。
众人刚要走,最老的那位叫住大家,他低沉地说道:
“一定要认真,千万不要放过任何一个能切涨的石头,你们记住,我们一旦输了,后面的十几万矿工就不是我们的人了。”
众人皆惊。
转瞬间,这些人老成精的老头们就明白了这个赌局有多大:
一旦有一个赌石大王出现,那这些人的号召力就要直线下降。
吴丹威急叫道:“这怎么办?千万不能输了啊!”
老者摇摇头:“我到现在才明白他们的意思,一旦他们赢了,就等于在矿山树了一个神,我们都变成小鬼了。”
老头艰难地说:“我们绝对不能输。”
几个人迈着悲壮的脚步走进了仓库。
仪式一结束,楚天翔就往楼里走,郑臣连忙叫住他问道:“天翔,你不赶紧看石头去,还进楼里干什么?”
楚天翔笑着说道:“我换一套衣服,这长裙我穿着不舒服。”
郑臣低声说:“千万别换,那些人很注重这些事,你穿着笼裙,他们对你就有天然的好感。”
楚天翔点点头,他也知道,自己穿着西装确实有点不像样子,穿着傣家服装,有一股天然的亲切感,他说道:
“刚才忘了说一件事。”
貌觉新问道:“啥事?”
楚天翔解释道:“这种大型赌约都会限定时间,有一天,三天的时间限制,否则他总说没挑好石头,赌局就成了笑话。”
郑臣问道:“那怎么办?”
楚天翔叹口气说道:“估计得三天了,我看出来了,这几个老头信心不足,嘿嘿。”
几个人走进二楼坐在沙发上,刘国峰问道:
“天翔,你还不去挑石头?”
“不着急,让他们先挑一会儿,我正好趁着这个机会把整个仓库的石头看一遍,这种正场口出来的石头,千万别便宜别人了。”
郑臣一听,抱着拳说道:“那我就先谢谢了,我们按老规矩办。”
楚天翔又对貌觉新说道:“赌局赢了,那二十亿你决定怎么分配吧,我就不参与了,除了发点红包,我建议给那些当兵的一点,这些人也够累了,天气还这么热。”
貌觉新大喜,二十亿归自己分配,除了孝敬上人,自己还能剩下不少,至于当兵了,给点就行。
楚天翔又对郑臣说道:“郑哥,准备晚饭吧,外边这么多人,估计要三天结束,几个场口的人都得往这里赶。”
郑臣站起来说道:“我叫管事的赶紧进去安排。”
楚天翔也站起来说道:“我过去看看。”
楚天翔刚一出门,四哥和张长风紧紧跟在他身后,现在这里人太多,就怕有什么意外发生。
走进仓库,楚天翔看见六个老头都在看石头,但相互都没在一起,楚天翔转瞬就明白了对方的意图,他自己也走到石头中间看了起来。
楚天翔一进来,六个老头就都看见他了,看见楚天翔也开始看石头,这六个人才回过神来,真正的较量开始了。
过了一个多小时,楚天翔这边已经让工人抬出去两块石头了,几个老头心中暗暗着急,这小子也太快了,马上就要选完了?
等楚天翔让工人把第三块石头抬出去的时候,一个老头实在忍不住了,他走过来狐疑地问道:
“你选完了?”
楚天翔微微一笑,露出了雪白的牙齿:
“我还没选,这几块切着玩。”
太操蛋了,老头差点背过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