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一次有意识,她发现自己成了一个尚在襁褓中的婴儿。
她伸了伸手,襁褓被裹的紧,根本伸不出来。
涂清予:“这什么情况,我这次直接穿成了婴儿?”
大宝:“是的主人,这次的任务主说,想从小到大都重新活一遍,而且,从小开始修炼,对您也有好处,您接收一下记忆。”
涂清予:“好。”
原主涂清予,是南边一个小县城县令的嫡幼女。
她的上面,还有一个嫡亲的姐姐和哥哥,
从小她的姐姐就样样出色,她从小到大都是安安静静地跟在姐姐的身后,什么也不跟对方抢。
俗话说,会哭的孩子有糖吃,她的姐姐涂清雪,就是属于会哭的那一方。
本身就是第一个孩子,又多才多艺会撒娇,父母自然会更加偏爱一点。
可即便父母更加偏爱的情况下,这个姐姐,还是喜欢什么都抢她的。
或者说,涂清雪就是看不得父母对她好。
她就是在这样的环境中养成了窝窝囊囊的脓包性格。
做的唯一一次出格的事情,就是在十六岁生辰那天独自一个人跑出府去,在一个僻静的溪边,救了一个男人。
可就是这一次的出格,将她推进了万丈深渊里。
原来她救的那个人是南巡的当今圣上,救人的时候,正好遗落了一块和姐姐一样的玉佩。
皇帝找上来的时候,姐姐冒充了她,做了皇帝的宠妃。
带回宫的时候就封了正五品的才人,回宫前,皇帝问她在宫外还有什么心愿要了。
她跟皇帝说,自己没有什么放心不下的,唯一一点就是涂清予这个妹妹。
她说涂清予和县里的张姓书生相互爱慕,想让圣上给她赐婚。
当她和父母知道消息的时候,圣旨已经下来了。
没有人可以违抗圣旨,涂清雪特意来警告她,让她老实,即便她不喜欢甚至没有见过那个书生,她都得嫁给他。
她本身又是一个胆小怯懦的性子,根本就不敢反抗什么。
只能一遍遍安慰自己,书生也好,她从前喜欢的也是书生这个类型的。
不求婚后红袖添香,举案齐眉总是可以的。
可惜,她没有等到举案齐眉。
那个张书生,根本就不如表面上看起来温文尔雅。
实际上的他,脾气暴虐,她进府的第三天,就有一个通房丫头被他打死了抬出去。
她自然也不会好到哪里去,刚开始还会顾及她的县令父亲,个当后妃的姐姐。
后来父亲已经仗着大女儿在宫里的受宠,高升调离了这个地界。
张家又吃准了她怯懦的性子,一个劲儿的磋磨她,时不时她就会遭受一顿毒打。
最后,她在那一声‘保小’中,命丧产房。
死的时候,她也不过十九岁。
她的愿望就是,希望涂清予能帮她重活一世。
少时潇洒肆意,获得父母的关注和宠爱,再不被姐姐压着。
等到了年纪,依旧去救皇帝,成为宠妃,生属于自己的孩子,一步步走到最高。
还有她的姐姐,这辈子,一定要让姐姐嫁给那个书生,让对方如自己上辈子一般,面对那个家暴男。
至于后面是生是死,就看她的造化了。
涂清予看完所有的记忆,还开出了隐藏的,原主自己都不记得了的事情。
“阿娘,妹妹长得可真好看。”一个软嫩的声音响起。
她睁眼看去,是一个大约四五岁的小正太。
这就是原主的哥哥涂喻之,是前世唯一爱护过这个妹妹,知道她惨死之后,为她动了手的人。
“妹妹确实好看,喻之以后可要好好爱护妹妹啊。”年轻的夫人摸着男孩儿的头,满眼慈爱地看着襁褓里的涂清予。
涂喻之点头,“我会的,还有清雪,清雪也会和我一起保护妹妹的。”
“我才不要!”一旁大约两三岁的涂清雪,话都还不是很讲的顺的年纪,眼睛里却满是厌恶了,“我不要、妹妹,我才是哥哥的妹妹……”
她走过去,抱着涂王氏的腿,“阿娘~你说过,我才是你的娇娇,是你最喜欢的娇娇~”
小时候的涂清雪也算是粉雕玉琢,玉雪可爱。
她对着涂母撒娇,涂母自然心软成一片。
她将人抱起,“你当然是娘的娇娇,可是妹妹也是娘的宝贝,她是清雪血脉相连的妹妹,清雪不可以讨厌她,要对她好,知不知道?”
涂清雪仔细辨认她眼中的神色,最终乖巧点头。
“阿娘,我知道了,我会对妹妹好的~”
“娘的清雪真乖。”
可是等人都走了之后,涂清雪有自己一个人折了回来。
涂清予的奶娘看着她,“大姑娘,您怎么一个人回来了?您的奶娘呢?”
涂清雪一脸无辜,“奶娘去给我拿糕糕去了,我还想看看妹妹~”
奶娘以为她是喜欢自己的妹妹,笑着将她牵进来,“二姑娘这回儿正睡呢,您看看就让您的奶娘将您带回去啊。”
“好~”
她就站在小床旁,越看越觉得这个妹妹丑。
看了一会儿之后,她抬头,看着奶娘道:“李嬷嬷,我渴了,你去给我倒杯茶来好不好?”
“这……”李嬷嬷有些犹豫。
这个时候,丫鬟都下去吃饭去了,屋里就只有她一个人。
大姑娘肠胃弱,又不能喝凉的,要温水,还得出去倒去。
“嬷嬷,您就去嘛~再帮我看看纪嬷嬷怎么还没来,拿个东西拿那么久。”她皱着眉,“放心吧,妹妹我会看着的~”
“那、那好吧,您就在这儿等着,我去去就回。”
李嬷嬷起身离开,涂清雪又靠近了些小床。
她踩着小凳子爬到了榻上,然后伸出手,费力地解开襁褓的带子,露出涂清予白嫩嫩的小手臂来。
正要伸手掐,涂清予突然睁开眼睛,开始嚎啕大哭。
她被吓的跌下榻去,额角磕在了床角,整个人都有些懵。
直到李嬷嬷赶回来,“这是怎么了?”
扫了一眼涂清予手臂上青紫的掐痕,和懵懵坐在地上的涂清雪,她马上明白了怎么一回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