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曦月随后说了一句惊世骇俗的话,“若是那个贱男人不跟你和离,那你就休夫!休掉渣男,然后去找个比他好几万倍的男人,你们一起双宿双飞!”
孟云湘眸光一震,讶异道,“休夫?
你这惊骇之言从何听来?自古以来,那有女子休夫之理。”
孟曦月语不惊人死不休,“若是没有,那我便让堂姊做这世上第一人!
凭什么只能男人休妻,不能女人休夫,更何况杨武是一个十足的渣男,休掉他,我都觉得便宜他了。”
孟曦月信心满满的说,“堂姊,放心,明日之事交给我,我定让你满意!”
孟云湘盯着面前这个熟悉又陌生的少女,心中想,这小妮子那些不同寻常的想法从哪里来的?虽然她以前一直仗着身份,胆大妄为,但也没有这么大胆的心思,出去了几个月,就跟变了一个人似的。
孟云湘心中怀疑面前的人可能不是自己的堂妹,只是她又猜不出哪里出了古怪,也只能暂时打消了心里那种疑虑。
孟云湘心想,单看长相,的确和堂妹如出一辙,可是性格,言谈举止,完全跟变了一个人,一个人在变,也不可能变得如此迥异,因此只有两种可能,一是有人易容假扮;二是身体是堂妹的,可灵魂属不属于堂妹,那就难说了。
虽然她不怎么相信怪力乱神,可有时候某些事情,只凭人言真的无法解释清楚。
孟云湘心中对她身份有疑,却也没有揭穿,毕竟灵魂之言说出来,也没有可信度。
第二日,大理寺公堂。
公堂之上,坐着大理寺卿,裴诸轩,此人是当朝最年轻的官员,年仅二十三岁,就成了大理寺卿,他十八岁破获稚子失踪案,一战成名,升任大理寺少卿,之后接连破获几次大案,二十一岁升任大理寺卿。
公堂右侧坐着孟曦月,旁边挨着孟云湘。
今日她的师兄和表兄陪着她来了大理寺,此刻两人就坐在她的身后位置,至于唐棠则跪坐在她身侧。
裴诸轩敲了一下惊堂木,随后下令,“带杨世子上堂!”
杨武被压上了大堂,身旁跟着他的父亲和母亲,淮安郡王与淮安郡王妃。
杨武见到坐着的孟曦月和孟云湘,立马挣扎着想要上去教训她们,口中还骂骂咧咧。
“宁安郡主,我淮安郡王府的事,何时轮到你管了!”
随后转头望着孟云湘,“你个毒妇,自己怀不上孩子,还敢告你夫君,你就不怕丢你整个邠王府的脸吗?”
孟曦月听到他的怒斥,面色平淡无波,她见身后的两位兄长想要上去教训他,她微微摇头,示意不用,她自会好好教训他,让他生不如死。
孟云湘听到他的辱骂,她当即冷脸,还未开口说话,身后就传来一阵低沉厚重的声音,“本王无惧!”
此人正是邠王,孟云湘的祖父。
众人起身向他行礼。
邠王直接坐在了孟云湘身边。
邠王望着孟云湘,“湘儿,这几年委屈你了,祖父自会为你做主!”
随后看着孟曦月,带着几分感激,“小月儿,伯祖父在此谢过!”
孟曦月摇头嫣然一笑,“伯祖父,别客气,为堂姊主持公道是妹妹应该做的。”
淮安郡王夫妻见到邠王,不自觉地就感到发冷,毕竟当年邠王跟随陛下南征北战,身上的杀伐之气很是凌厉逼人,就算这几年他不在上战场,可是那股子狠戾杀气仍在,让从未上过战场的淮安郡王背脊发寒。
那怕刚刚还很张狂的杨武,见到邠王,也不由自主地低头,默不作声。
邠王的嫡长子,也就是孟云湘的父亲,在十五年前,战场上以身殉国,死后被封为平阳郡王,其子孙后代可世袭罔替。
孟曦月深寒刺骨的目光,盯着令他嫌恶的杨武,冷声下令,“唐棠,带人证!”
接着,孟云湘的贴身婢女,以及一位中年大叔上堂跪下。
杨武见到那位中年大叔,他脸色当场发白,低头不敢让人瞧见一样,心中紧张不已。
裴诸轩问了一句,堂下何人?
婢女小梨回话,“禀裴寺卿,奴小梨,乃嘉安县主的贴身婢女!”
裴诸轩再问,“请讲述你见到的经过!”
“禀寺卿,小梨昨日陪同主子前往萧府参加寿宴,在宴会期间,世子被人无意间提及了还未有孩子之事,世子将主子拉走,离开了宴会,去了后花园,不顾主子身上本就有旧伤,对主子拳打脚踢,幸好遇到了郡主,不然主子又要受一顿毒打!”
小梨继续痛斥,“裴寺卿,世子在外一遇到有何不顺心之事,就回来殴打主子,主子每次都被世子打的全身是伤。”
小梨此话,让邠王满目冷寒,带着杀意,觑了一眼杨武,杨武顿时浑身汗毛倒竖。
邠王随即不顾众人目光,掀开她的衣袖,见到她手臂上旧伤添新伤,脸色黑沉的可怕。
原离歌和上官卿尘当即转过头,以示尊重。
其余人自是低头不敢随意乱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