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爷大人挑眉后反握住夜悠雪的软手,捏了两把后,将自己的手抽离,一副正经姿态,他目视前方看着缓缓而来的轩辕筝。
——至于,足控什么的,他相爷大人不懂,也不需要懂女帝陛下的抽风之语。
夜悠雪皱眉看着尾随过来的轩辕筝,这样温馨的一幕,偏偏有讨厌的人来打破这样的场景,她的嘴巴一努,小脸一垮:“是谁这么没眼力,没看到我正在和相爷联络感情呢吗?眼睛得夜盲症了吧。”
轩辕筝假惺惺的话语刚脱口而出,就被夜悠雪的话给覆盖住:“女帝陛下您这是怎么了?”这句话已经彻底的被打入了冷宫之中,它自个儿晃悠悠的打着几个转不再有回音。
君墨染将手中的茶碗放下,脸上噙着一丝宠溺看着夜悠雪。——悠雪,现在是大白天,夜盲症不适合用在这里,白内障更适合。
夜悠雪自是不知道相爷大人在腹诽些什么,看着君墨染温柔的注视着她,也龇牙笑眯眯的看着君墨染,彻底的把轩辕筝当做外人挡在了亭外。
轩辕筝自是心中不爽,一口郁气闷在胸口,她姣好的身材在宽大的华服内上下起伏着,半晌才露出一个端庄识大体的笑,唇线竟是没有一丝颤抖,唇红已经被抿掉了一些,身侧的侍女眼尖的想要提醒,可瞅瞅周围的气氛,还是不敢上前。
“哦……玲珑公主你在啊?我没有大碍,有大碍你还能好端端的站在这儿吗?那些不明是非的侍从一定会把你当做刺客抓起来的。”夜悠雪也倒了杯茶自顾自的喝起来,她一边用茶盖撇茶末,一边用嘴吹气,这大夏天的,也不奉点冰绿茶,没有冰绿茶凉茶总行吧!
君墨染不多话,他看了一眼轩辕筝,索性也再次端起了茶碗,喝了一口,压下他心中被夜悠雪抽风抽出来的激动。——不明是非的是女帝陛下你吧!
“女帝陛下真当这南晋的皇宫能困住本宫吗?”
轩辕筝的唇角又往上拉扯了一分,原本端庄美好的笑颜顿时变得张扬霸气,她的手臂一挥,御花园内的侍从纷纷警惕起来,连同隐藏在暗处的影卫也瞪大了眼睛,不放过轩辕筝任何一个细微的动作。
待到那翩然的广袖安分的垂下之时,草木皆兵的侍从与影卫才稍稍安心,而不拿这当回事的夜悠雪则是嘴里刚喝尽一口茶水,整张脸都圆鼓鼓的,活像一只偷吃了农夫家的鸡的小狐狸,一双眸子像是珍珠一样闪着奇异的光。
轩辕筝一见自己此举竟然不能威震到夜悠雪半分,甚至连她的注意力都引不到,顿时把目光投向了君墨染,可君墨染正陪着女帝陛下喝茶,别说半分,就是零点一分的注意力都没给她。
你可以说君墨染眼光有问题,因为他眼光确实有问题,放着绝代美人不要,偏要一个抽风怪,但——一句话,**鸟事(对轩辕筝说)
“朕哪里说你会被困住了?哦……公主您是自个儿把自个儿当成困兽了啊。”夜悠雪摇头晃脑一阵,恍然大悟的眼神看的轩辕筝心里那阵无名的火又窜了出来,还窜的高涨。
夜悠雪只当没看见,她又喝了一口茶,目光再次抬起时直接越过了轩辕筝。
“陛下,太医到了。”小宫女领着一个白胡子的太医在亭外恭敬的伏了伏身,白胡子的太医年事已高,长的却是鹤发童颜,一看就让人觉得有几分亲切感。
“让他进来吧。”夜悠雪放下手中的茶杯,又瞥了一眼还端着架子站着的轩辕筝,眼睛眯了眯,一脸呆相的笑着:“公主,你和自己的腰过不去吗?这么客气,有位置不坐。”
太医没有看玲珑公主一眼,他抖了抖袖子,对着夜悠雪行一大礼:“微臣参见女帝陛下。”药箱由他身侧的小药童提着,小药童约莫二十多岁,身形纤瘦,却很干练,他的腰身一直弯着,头更是不敢抬一下。
“免礼平身。”夜悠雪毫不在意的挥挥手,随意地就像是天上不会下红雨一样,自然这天的确不会下红雨,若是见到红雨,那必然是血染的。
“谢陛下。”小药童立刻扶了太医一把,将他扶到夜悠雪的面前,这一连串的动作下竟是没有抬头半分,也不知道他是用了什么方法定位的女帝所在位置。
说时迟,那时快,轩辕筝走到夜悠雪对面的凳子准备落座,她身侧的侍女还在为她轻掸着若虚无的灰,夜悠雪就站起了身,几乎一蹦一跳的过去,就在轩辕筝快要坐下时,把一只脚踩在了凳子上,轩辕筝整个人几乎是像个弹簧一样弹了起来,额头青筋隐隐约约有些凸起,如果不是还有理智,她几乎想掐死夜悠雪。
她暗暗的深呼吸了几口气,希望像君墨染一样把夜悠雪的抽风当做浮云,天边的浮云!
“女帝陛下您这是什么意思。”声音倒是很平稳,如水一般沉静,但这点儿威压力对夜悠雪来说比浮云还要浮云。
夜悠雪一脸的自然,满不在乎的看看天空中云彩,又把脑袋各处转了转,最后才看向轩辕筝:“哦……我想太医看诊的时候方便一点就想把脚架高点,凳子虽说是给人坐的,但必要时候它还是需要发挥一下它的特效不是吗?”
轩辕筝忍了忍,不想与夜悠雪这种抽风的人深究,走向旁边的一张凳子也不让侍女掸灰了,正准备坐下去的时候,又一只脚出现在凳子上,轩辕筝再起弹起来,这次还没等轩辕筝发话就见夜悠雪不知是在自己碎碎念还是在对轩辕筝:“不对不对,伤的是右脚,是这边才对。”
太医的额上滑落一串汗珠,他活了这么大把的岁数再看不出女帝陛下是在故意责难玲珑公主,那他就是白活了,若真是什么疑难杂症倒也难不倒他,偏偏是这种没病装病的,他要怎么说才能让女帝陛下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