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面傀老冷笑不改，道：“我丑话说在前头，你若是考核没通过，这些鬼蜮之树我也不会退你。”

周凡面无表情道：“我也想提前告诉你，我若通过了考核，你最好别横生枝节，再给我动什么手脚。”

“呵，就你这法级极品灵根的资质，就你这样的出生，也还想通过？”九面傀老面露不屑。

姬明自始至终都在冷眼旁观，他已经发觉九面傀老极其在乎出身背景，这对他而言，算是个好事。

至于这个周凡，他压根没放在心上，他甚至觉得这个少年拿出这三百颗鬼蜮之树参与考核，简直就是浪费，还不如换成一笔资源提升修为。

“姬公子，书屋的考核共有两道，第一道是心魔路，走完它之后，就可以见到化蝉石。”九面傀老笑容可掬道：“化蝉石乃是大圣亲手所留，你们有一柱香时间进行观摩，如果期间能引发化蝉石认可，降下大圣所留之绝学，便算过关。如若不能，那便不是有缘之人。”

“空蝉前辈设计的这套考核，还真是不错，即便最终无法得到空蝉道骰，来的人也能得到一份绝学。”姬明赞赏道：“大圣之绝学，那也是价值不菲了。”

“主子当年就是想让自身所学能够长存于世。”九面傀老与有荣焉，旋即又不阴不阳的补了句：“不过，大圣之绝学，那也不是什么阿猫阿狗能获得的。”

姬明哈哈一笑，周凡仍旧面无表情。

张伐天眼睛微微眯起，有着丝丝魔气闪过，只要周凡一句话，他可以当场出手，教这傀儡怎么做人。

“心魔路就在大门之后，姬公子请。”九面傀老做出手势。

姬明向前走去，周凡也紧随其后。

张伐天淡淡瞥了眼九面傀老，没有动弹。

在这大门之后，有着一条碎石路，长约三百多丈，直抵那座大院，看上去仿佛平平无奇，没什么特殊。

但是，当周凡两人踏上第一步之时，他们面前的景象，瞬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四周仿佛化为魔狱，魔气汹涌，一尊尊狰狞恶鬼手持各种兵器杀来，杀气如潮。

“这心魔路不简单啊，一般人必然无法过去。”姬明目光中露出了一丝凝重。

“这对姬公子来说，肯定是手到擒来。”九面傀老仍然跟在他身后恭维道。

“哈哈，确实不难。”姬明大笑，双手结印，背后立马浮现出来了璀璨光华，一颗奇妙无比的大树升腾而起，撼住四面八方的攻击。

此为菩提道树！

“那个周什么的，以他的资质，估计连一半都走不到。”姬明笑道。

“呵，他能走到一半，那都算祖坟冒烟了。”九面傀老说得更刺耳。

两人全然不知，在这幻象之中，周凡恍若化身为一把天道之剑，释放着无与伦比的剑气，那些恶鬼根本靠近不得。

片刻之后，姬明眼前幻象消失，额头隐隐密布细汗，刚才他还是消耗了不少。

“恭喜姬公子走完第一关，此次参加的考核人当中，姬公子可是最快走完的。”九面傀老笑容灿烂道。

“那还可以。”姬明嘴角扬起笑意，这种恭维的话，谁不爱听呢？

“也不算最快的吧。”另外一道声音响起：“我算是和他差不多时间走完的。”

“嗯？”九面傀老和姬明看向旁边的周凡，眼里同时露出惊色，这家伙居然也这么快走完了？

而且姬明还发觉，周凡此人额头上一滴汗都没有，呼吸也极其的平稳，就完全像是没有消耗一样。

难道此子比他走的更轻松？

“呵呵，像你这种出身卑微之人，要想成长起来经历的苦难肯定不少，心神强过一般的法相，倒也是正常。”九面傀老撇嘴，道：“第一关只是开胃菜罢了，重头戏乃是第二关，你别得意的太早。”

姬明也了然了，而且他认为，周凡这幅平静的模样，肯定是装出来的，事实上已经消耗极大。

“是吗？”周凡淡淡道，识海内的悟字绽放着屡屡光辉，这种观摩领悟之事，才是他最擅长的。

九面傀老心中咒骂几句，又看向姬明笑道：“姬公子，那便是化蝉石了。”

只见在那大堂的正中间，竖立着一块五丈左右的大石，它通体宛如白玉，上面流转着一道道光辉，看起来相当神异，尤其是那散发出来的一缕缕圣威，更是让人心神震动。

“好东西啊！”姬明眼中火热之色一闪，旋即笑道：“那我便开始了。”

他走上前去，盘膝坐起，三颗道级极品灵根齐齐悬浮出来，散发着一道道光晕，搅动了四面八方的灵气。

那颗菩提道树的幻影，再度浮现在他身后，洒落下一道道光芒，让他整个人看起来相当不凡，宛如神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