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离的本貌,魏玉寒是见过的,已经深刻在了他骨子里。
令他吃惊的是,沈行则的长相,竟然跟月离有着五分相似,只不过因为他是男子的缘故,面部轮廓和五官都相对锋利一些,而月离则比较偏柔和。
沈沈行也恰好看到了魏玉寒,本着良好的教养,他朝对方拱了拱手,算是打过了招呼。
“魏世子。”
魏玉寒思绪一瞬间回笼,瞳孔暗淡了几分。
自打月离跳崖后,他仿佛觉得生活都失去了意义,整日里只要有空,就会给自己安排大量的事情来做,借此来麻痹自己,不去想,不去听。
似乎只有这样,他才能感受到自己还活着。如同行尸走肉般。
赵瑞雪想着这两人约莫着是初次见面,便主动挑起话题。
“说起来,你们二位先前都去过羊城,魏世子更是清缴大别山土匪的头号功臣,沈世子,你刚从羊城回来,这一路上,应该也听人谈起过魏世子的功劳吧?”
沈行则不可置否的点了点头,眼里多了一抹欣赏,由衷的说道:“没错,大别山匪患早就是朝廷的一块心病,此番我历经途中,百姓们无不拍手称赞,还有那茶馆说书的,戏楼唱戏的,也都将这段经历编成了戏曲和段子,如今的羊城,可谓是路不拾遗,夜不闭户,这都是世子的功劳,行则佩服。”
诸如此类的话,魏玉寒从回京至今,已经听说了不知凡几,然此刻从沈行则口中再次听到,脑海里竟又出现了那抹决绝的身影,凄婉的笑容。以及悬崖边似欲乘风而去的画面。
心脏蓦地一疼,连呼吸都跟着颤了颤。
世人只记得他的丰功伟绩,却没人记得,这一次能够大获全胜,也有月离的功劳。
若不是她以身作铒,将刘霸山等人引到悬崖,事情不可能会这么顺利。还有她描绘的山寨地形图,都提供了很大的帮助。
魏玉寒闭上眼,压下心头的隐痛,再抬头时,脸上已经看不出任何情绪。
“沈世子谬赞了,这都是我的分内之事。听说沈世子并不擅骑射,今日到此,是有事?”
“哦,是这样的,沈世子他……”
“舞阳!”赵瑞雪刚想开口,就被沈行则突然一个出声给打断,紧接着,她才突然想起来,沈行则委托她这事,不宜说与外人知晓。
她当即止住了话,眼睛一眨,转而朝着魏玉寒道:“我与沈世子许久未见,今日只是邀请他来马场,看我赛马。”
说完还用胳膊顶了顶沈行则,问道:“对吧沈世子?”
沈行则忙应道:“啊,是!”
魏玉寒又岂能看不出这两人的小把戏,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懒得拆穿罢了。
他利落的转身,翻身上马,抓起手里的缰绳道:“既然如此,那我就不打扰二位叙旧了,我还有事,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