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修永叹口气,他抱着左州月,道:“州月,你和她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左州月猛地抬头,她眼神甚至带着隐秘恨意,“她高贵,我低贱,是不是?她可以任性,我要懂事,是不是?她可以随意发脾气,我却要忍气吞声,是不是?”
卢修永看着她,眼神带着几分审视,他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道:“州月,你怎么会变成这样?”
左州月一怔,她缓缓低下头,埋在卢修永怀里,声音沙哑,带着几分歇斯底里:“我也不想的!可是,我真的要疯了!我真的受不了!我每日都在嫉妒,都在害怕,都在惶恐,都在不安……我真的,真的受不了这样的日子……”
“你爱我吗?告诉我,我是不是真的比不过她,告诉我,你爱不爱我?”
卢修永没说话,他只是沉默着,像是没听见。
“呵。”左州月推开他,冷笑一声,她眼神带着几分恨意,几分绝望,她就这么看着他,眼泪一滴滴滑落。
卢修永站起身,他背对着左州月,声音沙哑:“州月,你冷静一下。”
“我冷静不了,”她突然拔下头上的簪子,刺入自己的脖颈,“杀了我吧,我受不了这样的折磨了!不爱我,那就杀了我!”
卢修永猛地转身,他眼中震惊又惶恐,他看着她,看着她脖颈间的血不断流出,染红衣襟,他手脚并用爬过去,声音带着几分颤抖:“州月!你,你……”他伸手按住她脖颈间的伤口,声音带着几分惶恐,“来人!来人!”
左州月看着他,她眼神带着几分快意,她就这么看着他,眼泪一滴滴滑落,她张了张嘴,像是要说什么,最终却只是无力地垂下头,昏倒在卢修永怀里。
“州月!州月,州月……”
门被猛地推开,寒梦跑进来,看见这一幕,脸上露出震惊之色:“主子!”
卢修永没说话,只是抱着左州月,声音带着几分颤抖:“快,叫太医……”
……
……
……
左州月再次醒来时,天色已经暗了,她脖颈间缠着一圈圈绷带,她就这么躺在床上,眼神空洞地盯着床幔,脸色苍白如纸。
“娘娘!”苏苏看见她醒了,连忙跑过来,跪在床边,道,“主子,你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奴婢去叫太医!”
“苏苏……”左州月声音沙哑地叫住她,道,“王爷呢?”
苏苏避而不答,道:“娘娘当时浑身是血,可吓人了,王爷也一身的血,脸色阴沉得可怕,大家连大气都不敢喘。”
“我是问,王爷现在在哪……”左州月无力地闭了闭眼,道。
苏苏低下头,道:“走了……”
左州月闻言,心脏猛地一缩,痛得她差点无法呼吸,苏苏以为她伤口疼了,连忙道:“娘娘别动,奴婢这就去叫太医!”说完转身跑了出去。
左州月没有力气叫住她,只能自己撑着身子坐起来,她看着空荡荡的屋子,心脏一阵一阵地抽痛。
她脖子上的伤口裂开了,绷带上渗出了血迹,可她全然不在乎,只是木然地坐在那里,眼神空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