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台上的水果倒了一地。
白老爷子的遗照也歪到了一边。
“好了好了,白念你冷静一点,人家服务员也不是故意的,你别这么冲动,再冲撞了老爷子就不好了。”
白念的谩骂,和服务员哭哭啼啼的声音,很快将在场所有人吸引了过去。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地劝了起来。
白念情绪激动,突然就掩面痛哭起来,“我怎么能不冲动呢,爷爷瘫痪三年,一直是我妈妈一个人不辞辛苦照顾他,没日没夜的端屎端尿,喂水喂饭,擦身洗衣。”
“她这两年头发都熬白了,现在一个来路不明的疯子一句话就把她这么多年的努力抹杀了,你让我们孤儿寡母的找谁说理去?”
“哎呀,早早她这不是,这不是童言无忌嘛。”
“你也知道她的情况,就不要跟着她小题大做了。”
“早早也是可怜,小小年纪就……唉,你大人有大量,就息事宁人算了。”
几顶高帽子扣过来,白念就算想发火都找不到出处,只能咬牙选择了和解,背地里却给楚婉仪使眼色,让她和白睿赶紧离开其他人的视线,这件事很快就会不了了之了。
小疯子毕竟还是有人疼。
他们不可能众目睽睽把她赶出白家。
好在她现在已经结婚。
作为有夫之妇,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除了回门,白早早以后都没有理由回来跟他们争家产了。
白早早楚楚可怜站在一旁,任由众人编排她的病情,甚至跟白念达成了统一阵线。
自始至终,他们都没有征求过她的意见。
疯子嘛。
谁会在乎?
在所有人的努力下,这个意外的小插曲很快掀了过去。
几分钟后,顾臣时携白早早给老爷子上了香,之后就站在灵堂前,作为家属给宾客回礼。
白早早的脸色异常苍白,眼神也软了下来,再次恢复了以前那郁郁寡欢的态度。
大家都觉得她这样的姿态更容易接受一点。
毕竟,谁也不想早早就得心梗。
就白早早那一阵一阵的疯劲,谁来了也得心肌梗塞。
本以为白早早是收敛了。
谁知她突然拿起一把刀,爬进金丝楠木棺材,就要去撬老爷子的遗体。
“白早早,你疯了!”
“你这个不孝女,你爷爷的遗体,你也不放过吗?!”
楚婉仪吓得脸都白了,嘴里一直在叫着保安保安。
白念扶着几欲昏厥的母亲。
白睿神色一变,悄悄离开人群,不知去干什么。
顾臣时站在棺材旁边,安抚众人,“不好意思,我家夫人只是太想念老爷子了,大家有怪莫怪。”
在宾客哑然失色的抽气声中,白早早回头,对着大家咧嘴一笑,“爷爷刚才托梦给我,说他给我留了金子,让我到他身上拿,我刚才找了一圈,没找到金子,就只找到了这个。”
说着,白早早伸出白嫩纤细的手指,露出两指间的一根细小金针。
金针足有十厘米长,看起来像是中医经常用来针灸的那种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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