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她抱回床上,拉过薄毯来盖住,吻了吻她红晕未褪的小脸,这才起身套上长裤:“再有大概一周就会回国,记得来接我。”
郝小满不满的抱怨:“之前你还问我有没有意愿去接你,怎么这会儿直接变命令了?蠹”
男人穿衣服的动作格外的斯文儒雅,白色衬衫下肌肉的纹理若隐若现,性感非常,却不及他低哑的嗓音撩人勾魂:“之前问你,是等着你同意,如果你不同意的话,我也打算直接命令的,这叫先礼后兵。”
可后来聊着聊着就吵起来了,他也没心情去命令她了。
郝小满撇撇嘴表示不屑,什么先礼后兵,明明就是厚脸皮加不要脸髹!
拿被子裹着上半身坐起来,她表情夸张的问:“那现在呢?需要我三跪九叩的把南总您送机场去么?在路上给您亲手铺上红毯?”
南慕白又在床边坐了下来,大手扣着她的后脑,垂首又是一番缠吻,好一会儿,才松开她,指尖轻点她鼻尖,低笑:“现在就不必了,深更半夜的,就算有司机送你回来,我也不放心,不过本总裁给你一次表现的机会,等我回国的时候,你可以带着鲜花跟红毯来接我的。”
郝小满:“……”
南慕白先生,请允许小人帮您量一下脸皮厚度可以吗?
……
南慕白离开后,郝小满打电话把流落在外的两只小可怜招了回来。
邓萌一进来就用一种不怀好意的眼神打量着她:“啧啧,瞧瞧这小脸,这肌肤,果然有性生活就是不一样啊,被滋润的红润有光泽啊……”
“可不是?我们女生宿舍也就你老公有这特权,可以公然进来陪老婆!”小苗也笑嘻嘻的揶揄。
郝小满缩薄毯里,红着脸说不出一句话来。
第二天,邓萌跟小苗以封口费为由,狠狠宰了她一顿午餐。
郝小满捧着干瘪瘪的钱包欲哭无泪,想想碰到这俩女土匪真是栽了,婆婆亲自做的一大堆的好吃的被她们霸占了,北三少替南慕白送来的一堆补品被她们霸占了,现在连南慕白送她的笔记本也被她们霸占了,呜呜呜呜……
同样是旷课两天,小苗跟邓萌就没事,拿奖学金的郝小满就成了罪大恶极的一个,刚到学校就被辅导员气势汹汹的拉到了办公室。
郝小满战战兢兢的站在办公室里等挨训,可进去后辅导员却一改之前的态度,客客气气的为她上了一杯茶,还请她落座。
郝小满一头雾水,也不敢违背,乖乖坐下,一抬头,辅导员已经离开了。
一只修长的手推开了办公室的门,俊美慵懒的男人嘴角噙着一抹狐狸似的坏笑进来:“郝小满同学。”
郝小满脸色微变,沉默的看着他讲一个包装精美的紫色盒子放到茶几上,然后在她对面坐了下来。
“代为转送一下,可以吧?”他也不拐弯抹角,直奔主题。
郝小满冷笑:“你有手有脚有嘴的,凭什么要我替你送?”
何腾双腿优雅交叠,以极度慵懒的姿势靠在沙发里,笑眯.眯的看着她:“邓萌的性格你也了解,这盒子棱角挺硬的,我要是亲手送过去,说不准就变成杀人凶器了。”
郝小满低头看了那盒子一眼,沉默片刻,才开口:“何教授,我只问你一个问题,邓萌要去青岛过生日的事情,我们是提前一天就跟辅导员请假了,我想你应该也提前得到消息了吧?可为什么还是选择去给容霏霏过生日,而不是陪邓萌去青岛呢?”
何腾唇角的弧度淡了些:“你明知道她恨我,不会让我陪你们去的。”
郝小满嘲弄的笑:“既然如此,那你也明知道邓萌不会要你的礼物,干嘛还要送?”
一句话,逼问的何腾脸色有些难看。
郝小满摊手,耸肩,表情无辜,说出来的话却处处带刺:“你看,无关痛痒的时候,你什么都将就着邓萌,不论她对你是打是骂都不后退,可一旦牵扯上容霏霏了,你就开始找借口了,何教授,你扪心自问一下,如果那天容霏霏没有刚巧过生日,你也会轻轻松松的以一句‘她恨我,不会让我陪你们去的’,就算了么?”
怕是一路被邓萌打骂的脱了三层皮,也会黏着去吧?
何腾罕见的没了笑容,他瞧着她,声音压的低低的:“小满,有些事情并没有你们想的那么简单,更何况,霏霏是我们何家收养的孩子,是我的妹妹,小萌是我爱的女人,我对霏霏好,跟我爱邓萌之间并没有冲突。”
郝小满霍地站起来,声音冷沉:“可容霏霏设计陷害邓萌妈妈,害她坐了八年的牢是不争的事实!你觉得她有可能原谅你?”
何腾忽然闭了眼,过了很久,他才低声道:“霏霏没有陷害她,小满,她的确偷了我们何家的传家宝,……我亲眼看见的。”
郝小满浑身一震,不敢置信的瞪大眼:“你说什么?!”
“我说我亲眼看到的。”
何腾眼底清澈明亮,他看着她,表情平静而压抑:“那玉佩不是普通的玉佩,是当初康熙常年佩戴在身上的,抗日战争时期,日本人曾经试图抢夺过,我爷爷为此被杀,奶奶都没有把玉佩交出去,它对我们何家意义重大!存放玉佩的地方,我安装了摄像仪,那上面清晰的记录下了邓阿姨去偷玉佩的经过!”
郝小满震惊的看着他,脑袋里像是有辆火车碾压而过,隆隆轰鸣伴着阵阵头疼摧残着她的意志。
她从未想过会有这么一种可能,邓妈妈真的偷了玉佩,却死扛着不肯开口,宁愿承受八年的牢狱之灾半晌,也不肯交出来……
良久,她才勉强找回自己的声音,呐呐问道:“既、既然这样,那邓萌……邓萌为什么……”
“我把视频藏起来了。”
何腾打断她,淡淡一笑:“邓萌跟她妈妈相依为命那么多年,感情太深,她承受不起她妈妈是个偷窃犯的事实,我倒是宁愿让她觉得是我们何家冤枉了她妈妈……”
“……”
郝小满惨白着脸,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颓然无力的坐了回去。
……
礼物以郝小满的名义送过去的,是一块看不出牌子的女款腕表,设计精致,大方简洁,配在邓萌纤细的手腕上格外的漂亮。
邓萌喜欢的不得了,抱着她狂喊亲爱的,郝小满只得强颜欢笑。
她低落的情绪没人发现,倒是隔着一个太平洋的南慕白,在电话里听到她的声音后,就察觉到了:“不开心?”
事关容霏霏,郝小满肯定是不能跟他说起的,更何况他们也还没亲密无间到分享彼此秘密的地步。
“嗯,女人每个月总有那么几天的,过去了就好了。”她含糊的找了个借口。
大姨妈虽然每个月都来折磨一次女人,可也帮女人们解决了不少麻烦,这借口几乎百试百灵,能适用于一千零一种场景中。
挂了电话后,她躺在床上,辗转难眠。
她跟邓萌关系很好,因此去年放寒假的时候,曾经陪她一起回过家。
她们家在孤城偏远的郊区,靠近盘旋的山坳,公交车都到达不了,要徒步走好久才能到。
可那边的空气很好,她去的那天正好下了一场大雪,晚上她跟邓萌还有邓妈妈坐在篝火边烤地瓜吃,困了就在热乎乎的炕上睡的,第二天一早,推开窗子,整个世界都一片银装素裹,美的像是童话里才会存在的世界一样。
她印象中的邓妈妈,身材偏胖,性格朴实热情,很勤快,能吃苦,笑起来的时候两边有两个很浅的酒窝,怎么看怎么不像是个会偷东西的女人。
偷东西,无非是想赚点钱来花,可按照当时何腾对邓萌的宠爱程度,如果她真的缺钱,大可以向何腾借,以何腾的性格,也不会不借。
到底是什么原因,让她宁愿做八年的牢也不愿意承认自己偷了玉佩?
不知道是不是心底对容霏霏存在偏见,她总觉得,这件事情还是跟容霏霏脱不了干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