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夜总会的时候,北梵行的助理已经把车开过来了。
黑色的大衣衬的男人肤色雪白,更显英俊,他挥手示意助理让开,亲自倾身为她打开车门,淡声命令:“上车,我送你回家。”
“不用了,我这边也有车。”
她对着路边停泊的一辆黑色卡宴抬了抬下巴,停顿片刻,才半是试探的问:“看来,你跟慕白的大哥关系挺好的?鼷”
霓虹灯闪烁,男人不疾不徐的点了根烟,嗓音淡的几乎听不出什么情绪:“关系好很奇怪?”
说奇怪也不奇怪,说不奇怪,其实也挺奇怪的……
关键是南慕白的这个大哥奇怪,表面上看是南家的人,可背地里却大有要把南慕白置于死地的狠劲,这么一个狼子野心的男人,如果跟北梵行背地里弄出什么龌龊的勾当来……
她下意识的舔了舔有些干燥的唇瓣,又开口:“要我说,你还是别跟他走近了,那男的一看就心术不正,再怎么说他也是南家的人,你前段时间又跟南家闹那么僵,他虽然人在国外,但肯定也会知道一点的,对你还不知道存了什么心思呢!”
冰冷的晚风吹过脸颊,带走了那阵袅袅腾起的烟雾。
北梵行像是笑了一下,又像是没笑,漆黑如夜幕的眸锐利的近乎于咄咄逼人:“如果不是跟你以往对我的态度差别太大,我还真会被你这番‘真情’的劝说感动了。”
郝小满被他盯的呼吸一窒。
不等说话,就听他又冷冷淡淡的开口:“放心,我们只是单纯的聚一聚,没有在暗地里商量着怎么对付你的男人。”
“哦……”
郝小满松了一口气,耸耸肩:“那没事了,我走了。”
夜色中,男人眸底的阴暗忽然浓的像是要溢出来。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她甚至连再伪装一下都不屑,就那么云淡风轻的转身离开,留他一个人在原地。
回过神来的时候,他的身体已经自动自发的追过去扣住了她的手。
郝小满愣了下,吃惊的转过身来看他:“你还有事?”
一边说着,不忘试图先把他的手甩开。
他暗沉的视线盯着她白皙精致的小脸,喉结上下滑动,好一会儿,才嗓音沙哑的开口:“在慕青面前,不要跟慕白太过亲密,明白?”
郝小满呆了呆,反应过来他的意思后,点头:“知道了,……谢谢你。”
南慕青那么恨南慕白,要最大程度的折磨他,自然是折磨他的心上人,就像他折磨林晚晴一样,如果被他发现南慕白太过宠她,他很有可能会把目标放到她的身上。
不管以前她跟北梵行之间有多少纠葛,但至少此刻,他说的这番话是为了她着想的,于情于理,她都该说句谢谢。
北梵行没有再说话,但也没转身,就那么蹙着眉头深深的凝视着她。
郝小满咬唇,犹豫了下,还是摆摆手:“嗯,那什么……我回家了,嗯,新年快乐。”
刚要转身,男人一直抓着她手的右手忽然收了回来,探入口袋,片刻后,一个小小的丝绒盒子便躺在了他手心。
看盒子的形状,不是手链就是戒指,又或者是耳钉之类的。
他湛黑的眸锁紧她的小脸,一字一顿:“新年礼物。”
郝小满不知道他为什么会随身携带着这个,毕竟他们两个人见面的几率还是很低的,今晚更纯粹是意外。
虽然疑惑,但还是本能的后退了一步,疏离而客气的拒绝:“谢谢,不过我们之间似乎还没到互相送礼物的那种朋友关系!而且……慕白知道了会不高兴,他不高兴了,我也会不高兴,所以……”
她咬唇,没有再说下去,转身便上了车。
慕白知道了会不高兴,他不高兴了,我也会不高兴。
深冬的夜风,冷的刺骨。
骨节分明的指缓缓收拢,黑色的丝绒盒子被那股巨大的力道挤压的咯吱作响。
慕白知道了会不高兴,他不高兴了,我也会不高兴……
慕白会不高兴……
他不高兴了,我也会不高兴……
女人清清淡淡的一句话,恍如魔咒一般锁住了他,耳边一遍一遍的重复着这句话,温柔又残忍的,撕扯着他的耳膜……
良久,长臂蓦然一扬,黑色的丝绒盒子在半空中滑过一道弧度完美的线,准确无误的飞进了身后不远处的垃圾桶内。
挺拔孤峭的身影转身上车,黑色的加长型林肯轿车绝尘而去。
十几秒钟后,一抹修长伟岸的身影在垃圾桶边站定,气质尊贵优雅的男子似乎并不嫌脏,长指探入,眨眼间把丝绒盒子从里面拿了出来。
打开,一条玻璃种的翡翠手链,设计独特,色彩纯净,目测至少要八位数以上才能拿下来。
薄削如纸的唇缓缓勾出一抹轻邪的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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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进家门的时候,南慕白刚刚从书房里出来。
黑色的薄毛衣跟黑色长裤衬的他气息有些冰冷疏离,深邃英俊的脸上没有半点表情:“去哪儿了?”
郝小满是坐着他给她安排的车去医院的,赶去夜总会的时候也是那辆车,司机是他的人,可想而知她在盛世外跟北梵行聊天的那一幕,他已经知道了。
“去医院看了看邓萌……”
她慢慢的脱着大衣,眼角余光扫到他倒水的动作明显的顿了顿。
她撇撇嘴,继续补充:“结果接到小苗的电话,她跟她同学在盛世出了点事情,我就过去看了看,嗯,见到了北梵行,还有你大哥。”
南慕白转过身来,眉眼间平添了一抹阴冷气息:“你跟他见面了?”
“见了,你们俩长得挺像的。”
她趴在沙发上,借着灯光上下打量着他:“脸长得很像,身材也很像,都是桃花眼,不过他的显得太轻佻不羁了,貌似还想勾.搭我,幸亏我定力够强,坚贞不渝,拒绝了他的勾.搭!”
他冷冷瞥她一眼,把水杯递给她:“都这时候了,你还有心情跟我开玩笑?”
她喝了口水,懒洋洋的翻了个身:“哪有开玩笑!他真的很努力的在勾.搭我啊!这要是邓萌,估计被他的美貌一迷惑,还真有可能从了,可我每天都盯着你看,都已经免疫了,就好比我已经有了一只阿拉斯加,你觉得我还会要一只哈士奇吗?”
南慕白被她的这个比喻气的脸都青了,直接覆上去将她狠狠压进沙发里:“敢骂我?!你最近胆子肥了不少!”
身下沙发很柔软,比床都要软一些,因此被他这么压着,腰倒是也不是很疼,但郝小满生怕他一怒之下会跟她来个不良运动,忙笑着投降:“我错了错了,我这不是一时没想到合适的比喻么?”
顿了顿,又不满:“话说,你的重点是不是搞错了?你大哥勾.搭我,你都不担心我会被他勾.搭去吗?”
“嗯,不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