驱车来回需要8个小时。
剩余……18个小时。
18个小时。
郝小满慢慢把手机放下,盯着已经彻底黑掉的屏幕,脑中一片空白。
南慕白啊南慕白……
她蜷缩在沙发里,埋首进臂弯,忽然无声无息的笑了起来。
你又何苦勉强自己等我三年。
早知道是这个结果,你又何必等我三年,给你错觉,也……给我错觉。
……
第二天,中午12点,南慕白回到公寓。
郝小满也恰好从医院探望陈一回来,进门,就看到立在落地窗前蹙着眉头抽烟的男人。
听到开门的声响,男人习惯性的掐灭了指间的烟,转身看过来:“去哪儿了?”
“去医院看我二哥了。”
她低头换鞋,随即走进去,走过他身边时,对他微微一笑:“路上辛苦了,一切还都顺利吧?”
男人逆着光,英俊的脸被光线所模糊,看不清楚他此刻的表情,却能感觉到他的视线正一瞬不瞬的落在自己身上。
郝小满随手将包拿下来放到一边:“外面太热了,出了一身汗,我去洗个澡。”
“小满。”
快走到卧室门口处时,忽然被身后男人叫住,叫了她一声后,又连着叫了一声:“小满。”
郝小满站定,对着门静默了一会儿,才转头,一脸认真的看他:“嗯?”
南慕白没说话,凝眉静静看了她一会儿,才道:“没事,你去洗澡吧。”
她也看着他,眼眸黑白分明,看不出是什么情绪:“好。”
推开门,关门。
身体贴着门,一点点滑了下去。
散开的栗色卷发垂落下来,遮住了眼底一闪而逝的什么情绪,卧室里的窗帘闭合着,光线黯淡的想让人就此睡一觉,然后永远永远都不要醒过来。
她觉得有点累了。
……
郝小满开始长时间的待在医院里。
陈一去诊疗室的时候,她就在外面等着,陈一回来的时候,她就在病房里陪着。
偶尔需要陪邓萌去挑选东西的时候,也会暂时离开。
她每天固定晚上11点回家,早上5点离开。
南慕白说,集团最近比较忙,可能没办法经常回去了。
她说好。
于是,整整两周,他们没有再见过一次面,偶尔夜里睡着的时候,能模糊的感觉到有人进来过,等睁开眼,又发现床头空荡荡的一片,什么都没有。
直到邓萌婚礼那天。
婚礼举办的十分豪华盛大,几乎整个孤城上流社会的人都到齐了,邓萌身上的婚纱是米兰的著名婚纱设计师亲自操刀设计的,简约的鱼尾裙摆,贴着邓萌曲线姣好的身体。
这是一个女人一生中最美丽的时刻。
可惜她看起来并不怎么高兴的样子。
郝小满觉得自己可能不小心把空调温度调低了,有点感冒了。
在洗手间里就着一瓶矿泉水吃了一片退烧药后,又对着镜子在脸上扑了一层厚厚的粉,却怎么都掩饰不住眉梢眼角的憔悴。
她懊恼的想,早知道昨天在医院的时候就顺便打点点滴了,这状态,万一在邓萌婚礼上昏倒就不好了。
从洗手间里出来,迎面正好跟从男士洗手间里出来的北梵行遇到了。
酒红色的领带。
她看了一眼,微微一笑:“还好,这个颜色很适合你。”
北梵行没有说话,径直走到她面前,蹙眉打量着她:“脸色怎么这么难看?不舒服?”
“有点着凉,已经吃过药了。”
“药?”
男人眉头蹙的越紧:“你身体不好,不要随随便便吃药,给我看看。”
郝小满忽然忍不住笑出声来:“感觉你们一个个的都在诅咒我,一口一个我身体不好,呶,现在好了,真把我说的身体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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