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震惊地看着宁言初,没想到她竟然会拒绝,而且还拒绝地如此直白。
赵清浔深深看了宁言初一眼,依旧没开口。
谢晚凝收回余光,眼底是一片冷意。
裴氏原本是有些顾及宁言初的感受,可听到她这么直接拒绝赵清浔纳妾,便忍不住生起气来:“谢大人是浔儿的救命恩人,若非有谢大人,浔儿只怕都不能活着回来,不过是个妾,你怎的就这点肚量。”
谢晚凝抬起脸,委屈的表情像是来不及收起:“老夫人误会了,晚凝与浔哥哥并非……”
“母亲的确是误会了。”不等谢晚凝解释完,宁言初也开了口:“儿媳说不愿意,并非是不同意谢姑娘为妾。谢大人与侯爷有救命之恩,谢姑娘又与侯爷情投意合,嫁与侯爷无可厚非,可谢姑娘也是贵女,给侯爷做妾属实辱没了谢姑娘,该嫁给侯爷为妻才对!”
宁言初说着便站起身,朝赵清浔福礼:“还请侯爷给妾身一封和离书,妾身愿意成全侯爷和谢姑娘。”
宁言初这番话再次让在场的众人惊呆了。
她不是真疯了吧,竟然为了这点小事就自请下堂。
谢晚凝也是一脸惊讶,没想到宁言初会如此以退为进。
赵清浔目光幽深地看了宁言初一眼,又转眸对裴氏道:“母亲真的误会了,儿子与谢姑娘并非母亲想的那样,谢大人对儿子有大恩,儿子无以为报,便想寻名医治好谢姑娘的病,以报谢大人的救命之恩。等以后谢姑娘身体康复,儿子会送她回晋州的。”
赵清浔这话看似是解释给裴氏听的,可眼角余光却时不时地瞥向了宁言初,显然这些话也在解释给她听。
谢晚凝的表情僵硬得厉害,跟着附和道:“浔哥哥说的是,老夫人莫要误会了。”
谢晚凝说着又转向宁言初,福了一礼:“夫人也莫要误会浔哥哥,说这些气话,晚凝与浔哥哥并非夫人想的那般。”
谢晚凝嘴上说着不希望宁言初误会,可一口一个“晚凝与浔哥哥”,却是不遗余力地给宁言初添堵。
好在宁言初早就不会为这些事情生气了,她一副恍然的表情勾唇道:“原是我误会夫君和谢姑娘了,也怪我一介内宅妇人心眼小,刚刚看到夫君对谢姑娘举止亲密,又听谢姑娘对夫君语气亲昵,便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我在此给谢姑娘赔不是了。”
宁言初左一句“举止亲密”,右一句“语气亲昵”,就好像左右开弓,甩了两巴掌在谢晚凝脸上。
最关键的是她好像不知道自己说的话会让谢晚凝难堪似的,还真朝她鞠了一躬,弄得谢晚凝脸色胀红,焦急解释道:“都怪晚凝身体弱,自己走不动路,所以浔哥哥才……”
谢晚凝偷瞄了眼宁言初,很是歉意道:“抱歉,浔哥哥就像晚凝的亲人一般,晚凝叫习惯了。”
宁言初直直盯着谢晚凝,将她所有的小心思看了个一清二楚。
这女人一边嘴上急着跟赵清浔撇清关系,可话里话外又死活要让她这个正牌夫人误会她和赵清浔有什么不正当的关系,典型的又当又立!
她喜欢看她吃醋发疯,可她还偏要当个好人!
宁言初一脸真诚地看着谢晚凝道:“没关系的,侯府里的都不是外人,只是这京都到底不比晋州,人多眼杂的,侯爷男儿身倒不打紧,只怕毁了姑娘的名声。”
谢晚凝倏地抓紧了手里的帕子,盯着宁言初的眼底隐隐透出了些怨毒。
“咳咳咳咳……”
她突然像是受到什么刺激似的一阵急咳,虚弱得仿佛随时都要倒下去。
赵清浔见状立刻起身,紧张地扶住谢晚凝:“你没事吧?”
谢晚凝顺势便倒在了赵清浔怀里,弱声道:“没事,晚凝只是……有些气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