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言初回了景玉苑,便先将自己昨晚写的几个新的药膳方子交给蔡嬷嬷,让蔡嬷嬷去准备,又把钟嬷嬷叫到了房间。
宁言初让梨儿捧来了一个匣子:“这是靖恩侯府公中今年的账簿,还请嬷嬷帮我看看,是否有问题。”
“是。”钟嬷嬷立刻应声,拿了匣子中的一本账簿便看了起来。
宁言初见她站着看账簿,连忙道:“嬷嬷坐下慢慢看吧,侯府的账簿很多,这里只是今年的,今天估计嬷嬷都要在这里看账簿了。”
“好。”
钟嬷嬷这才坐了下来,仔细翻看那些账簿。
钟嬷嬷看的十分用心,足足一个多时辰,钟嬷嬷才将匣子里的一沓账本看完,也顺利地找出了问题。
钟嬷嬷将自己最先看的那几个账簿摊开给宁言初看:“这几个账簿明显有问题,明显是有人做了假账?”
“有人做了假账?”宁言初倏地一惊,立刻凑过去看。
钟嬷嬷指着账簿那些不合理的地方,解释道:“夫人您看,这些收支明显都不正常。绸缎进货八十两银子一匹,他卖八十一两一匹,这样的利润空间根本不合理,一般我们进价八十两的东西,利润最前面也得有三成,这货至少要卖到一百多两银子才合理。而他就卖八十一两,甚至还有七十多两,六十多两卖的,这岂不是做的亏本生意?而且这些货大多都没有卖掉,都在库房。”
宁言初之前不太懂生意的事情,可被钟嬷嬷这么一说,也觉得这账簿的价格确实不合理,而且……
“这绸缎进货需要八十两银子一匹吗?”
她记得她成亲时,父亲给她准备的雪缎才一百多两银子一匹吧,这还是卖价呢,照钟嬷嬷说的,岂不是绸缎要卖到雪缎的价格?
钟嬷嬷见宁言初还有些常识,欣慰道:“这就是最不合理的地方,一般质量的绸缎进价就十两左右一匹,上好的绸缎最高也不过三十两银子一匹,可这里的绸缎进货,竟然要八十两银子一匹,这价格高的离谱,这也说明写这个账簿的人有问题。”
宁言初再次惊得不轻,十两和八十两,这可是差了不少呢。
而且照这账簿上的进货量,这一个月就得相差几千两银子,上万两银子了。
钟嬷嬷又指着其他几个账簿道:“还有这些,全都有问题。”
看着钟嬷嬷一一指出的地方,宁言初气得猛地一拍桌子,怒道:“这些掌柜好大的胆子,竟敢如此贪墨侯府的银两!”
这些都是侯府公中的账簿,由侯府公中各个铺子的掌柜送来,没想到这其中竟然有如此多的猫腻。
来府里这几日,夫人一直都是温温柔柔的,钟嬷嬷还是第一次见夫人发这么大的脾气,哪怕面对那位谢姑娘,夫人都是游刃有余,看来是真的气得不轻!
钟嬷嬷连忙宽慰:“夫人莫气,账本都在这里,每月的支出和收益从仓库的货就能对出他们到底贪墨了多少银子。如今夫人要做的便是沉住气,不动声色地给他们来个突然袭击!”
钟嬷嬷这些话还真是给宁言初指明了个方向。
钟嬷嬷说的对,她现在还真不能动怒,不能打草惊蛇。
宁言初想着便又对梨儿道:“去把前几年的账本都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