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芷歆看着,眼眶微热。
不曾绝交,不曾疏远,不曾……生死相隔。
站在她眼前的裴誉还是鲜活的,还是她熟悉的张扬不可一世又有点小傲娇的模样,而不是后来的死气沉沉好似周身都有化不开的悲戚萦绕着,让人看了一颗心也跟着沉甸甸的,很压抑。
这样就很好。
“不是,我就问问你你三个月后会回来是不是真的,你做什么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模样?朝阳,动不动就哭唧唧可不是你的性格,你别试图用装可怜来让我不计较你适才对我的冒犯,我不吃这一套!”
嘴上说不吃这一套,神情却肉眼可见的慌乱起来。
很快便先败下阵来:“好了好了,眼泪收一收,我不计较了原谅你了还不行吗,你这样可真瘆人,我手臂上都起小疙瘩了。”
说着他还应景地打个寒颤抱着手臂搓了搓。
夏芷歆还没来得及落下的眼泪就这样挂在眼角怎也落不下来了。
气氛都被他破坏了,情绪酝酿不起来。
“别瞪!我都不与你计较了还不能得你一点好眼色?你还没回答我,你三个月后会回来是真的吧?”
“嗯,我没打算离开侯府,只是想一个人待几天。”
“能理解,突然发生这样的事,你的确是会想要一个人静一静好好想想接下来该怎么打算。”
他瞥着她,不甚在意地摆摆手,一副能完全理解的表现。
瞧着没心没肺极了。
看得夏芷歆一脸无语:“你特地追来真不是来落井下石的吗?”
眼看他瞪大眼要表达不满,夏芷歆忙打断他:“好了,你回吧,三个月后再见。”
被她无情驱赶的裴誉很不满:“没良心!”
“或许,你还有些话没有与我说?比如让我帮你盯着勇诚侯府和你那位新接回来的妹妹有什么动向,及时给你送去消息之类的。”
“不必,你最好别与我那个妹妹有什么交集,离她越远越好。”
“为什么?你很忌惮她?”
不怪裴誉会这么问,委实是相识这么久他从未见夏芷歆用这般慎重的语气提起过一个人。
“忌惮算不上,只是担心你色令智昏被她迷了心智。”
裴誉:“……”
“夏芷歆,我劝你好好说话。”
“……没什么,只是想着这是我们家的事,你不好多掺和。我知道你是怕我会伤心,你不必担忧,我没你想的那么经不住事。我们家这事有些复杂,你别搅合进来。”
顿了顿,夏芷歆道:“你真有这个闲工夫不如帮我去盯着萧旭谦,找找他身上有无把柄,我打算与他退婚。”
“什么?你要和萧旭谦退婚?”
到后面,裴誉都惊得破了音。
“朝阳,是你疯了还是我疯了?萧旭谦不是你的心肝宝贝吗,你不是爱他爱得要死吗,你居然会想要退掉与他的婚事!”
夏芷歆:“……”
心肝宝贝?
这是什么恶心的形容?
他见夏芷歆神情平静,不似在说笑,歇了玩闹的心思拧眉正色问:“朝阳,你认真的?”
“嗯。”
“为何?他做了对不起你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