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安城虽然没有怎么反抗就迎接了平安寨入驻,但仍有不少怀有异心之人,诸多事宜需要安顿。
与此同时,成和一战的消息才姗姗来迟,到了京城圈子里。
消息还未送到太子案前,倒是先在不少官员家中传开了。
听到许久未听闻的楚家,谢侯甚至没有第一时间反应过来,这楚家还是自家姻亲,只是惊愕得张大嘴巴:“你说谁把仗打赢了?”
来人也忍不住面带困惑:“侯爷,属下也打听了好几遍,可都说是楚七将军!这消息分明是从送军报的官员口中传出来的,可却传得神乎其神,又是说那楚淮的军队能炸人,又是说能飞天遁地的!”
谢侯惊疑不定片刻后,像是忽然想明白什么,显得神气自若,嘴皮子抽了一下:“什么乱七八糟的,我看定是有什么人在中原造反,怕名不正言不顺,才假冒了楚淮出来。”
说着,他忽然讥讽:“那楚淮当初离京时脊骨与四肢筋脉尽断,这世间还有谁能医他?让他上阵打仗!除非神仙来了!”
通报消息之人也觉得如此,当初那楚家人被流放时,京城中分明许多人都见了,那楚七连走路都走不了,只能像一滩烂泥似的瘫在地上,最后还是靠他娘和嫂子们背走的。
这样的人,你说他又上战场带兵打仗,还打了大胜仗?
那不是说谎是啥!
“侯爷,属下还听了一嘴,听他们说这楚七能打赢,还有什么他大嫂的功劳,属下仔细一琢磨,楚家大夫人不是咱们大小姐么……”
谢侯这才想起两家还是姻亲这回事,顿时怒目圆瞪:“闭嘴!本侯早就说过,侯府已经跟那孽障断绝关系,什么大小姐,本侯膝下只有玉蓉一个女儿!”
确实有着这么回事,当初楚家一出事,谢家为了撇清干系,便立刻说要跟谢知微断绝关系,似乎全然忘了之前是谁一而再再而三腆着脸去楚家打秋风。
不过谢家在京城的笑料本就不少,那谢知微婚后更是深居简出,便也鲜少有人在意了。
传话之人吓得点头哈腰:“是、是……属下只是觉得侯爷说得对,这消息传得确实荒唐,那个女人怎么可能会有什么功劳,看来果然是冒充的。”
谢侯一副本就当如此的表情,慢慢点头:“这还用说?当初是本侯把那个孽障带回来的,她是什么样,骨子里流得是什么血,本侯一清二楚,上不得台面的低贱血脉,还被人拿出来冒充,这冒充之人也不打听清楚。”
说罢,他便起身:“如今太子爷为着北苍那些蛮人头疼,听了这消息还不知得发多大火,他是最听不得楚家人的……”
来人刚想说这也算是捷报,毕竟是击退了十几万西荣大军,可听到这,便也不敢多说了。
那楚家是太子亲手判决,更是太子亲自下令流放,甚至还对当时已经奄奄一息的楚淮施了刑,他要是太子,他也绝不想看到这家人居然还能重新站起来。
可谢侯已经俨然一副看穿一切的神情:“行了,勒令府中上下不准再提此事,以免被有心之人听见,以为我们跟那个孽障还没有断清关系。”
此人连连应下,而后退去。
果然,京城里因此事传得沸沸扬扬时,谢府倒是安静。
只不过东宫里又碎了几盏茶盏,宫人们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什么十六万西荣军,孤看就是有人为了逃避责任夸大奇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