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了两天我们就到了天都城,进城门轻松得很,倒是我们的驴车挺吸引路人目光。
等我们寄养驴子的时候才发现,135星的驴子个子很小,只有我们驴子的一半不到,拉我们这么大的车是肯定不行了。我给了车马行的老板一大把金豆子,说这驴子胃口很大,必须喂饱,老板收下豆子高兴地去买草料去了。
找到家‘天天客栈’登记入住,女人们迫不及待去逛街去了。
我们男人还是老样子,酒馆打探消息。
问了问小二哪家酒馆热闹,直接就去了。
进了酒馆,先喝了几杯,然后给众人送了两轮酒,聊天的人可就来了。
坐我们旁边的是个老头,一看就是酒蒙子系列选手,大白天已经喝得眼睛一眯一眯的,面前放着我们请的两杯好酒,看了半天,拿起一杯小口一嘬,然后闭目享受半天,然后发出‘哈啊’的感叹。
这人是个不错的切入口啊。
那老头看着我们问道,“小哥儿几个可是做大买卖的?这么好的酒我可是头回喝哪。”
“不算大买卖,我们养牲口的,以买卖牲口为生。”
“哎哟,那就是大买卖啊,现在牲口多,多缺啊,中州正在迁人去楚梁,那边大片,大片耕地空置,需要大,大量牲口,你们不妨去那边瞧瞧。冒昧,冒昧问下,你们卖什么牲口的?”
“驴子。”
那老头一愣,一摆手,说道,“驴,驴子有个屁用啊!卖牛,牛啊!”
我问道,“这次要迁很多人过去吗?”
“最少,最少五万户,听,说,这是第一批,我,我主要是年纪大了,否则,嗝,我第一个主动报名。”那老头说道。
这时候我们身后有人接嘴,“老涂,你别吹牛了,你这辈子种过田吗?你真要是年轻三十岁,去了也得饿死在田里。”
不知道为什么,我听到这句想起了刘乘风当年门口那块菜地,我觉得刘乘风也有把自己饿死在地里的潜质。
“我,我怎,怎么没种过?我,我家门口不是种了菜吗?”
“那都是你媳妇儿种的,你顶多就是往菜地里面拉拉尿。”身后那一桌子人哈哈大笑。
那老涂想了想,忽然自己乐了,然后又喝了口酒,满脸享受。
老李这时候开始问坐我们左边的人,“哥们儿,我们好久没回来了,这都城平时太平不?”
“太平,可太平了,都城治安可是义王田思齐管的,那管得什么小盗匪都不敢来都城作案,抓住了直接,”那人用手在脖子上一比划,“咔嚓。”
老张一伸头问道,“城东头那片房子为啥是空的?”
老张说的是那天天客栈后面的一大片房屋,都很陈旧,但看不到一个人。
酒馆里面忽然声音小了下去,变得安静了起来,老张左右看看,心有点慌。
“那是当年五大营家眷住的区。”有人说道。
“都搬走了啊?”老刘问道,“现在一个人没有。”
过了许久,才有个人说了句,“都没了。”
这时候忽然有个人站了起来,举起杯子,说道,“敬五大营!”说完一杯酒倒在地上。
所有人都站了起来,相继把酒倒在地上。
我们也赶紧照做,然后我向酒保打了个眼色,塞了一把金豆子,意思再请大家一轮。
这时候有个人拍了下桌子,“这事儿,这么多年,我就是想不通!”说完,趴在桌上哭了起来。
他身边的人用手抚着他的背,长叹一声。
“当年,吴嫂救了我娘,出事那天等我赶去,吴嫂已经……我去晚了啊!”一人说完忽然哭了出来。
“你去多早都没用,我那天就在那里,来了多少兵啊,乌泱泱一片,进来就查身份通牒,看了我的,提着我脖领子就丢了出来,我没走,躲在对面小巷子里看着,下一刻就听见里面惨叫声响起,我蹲在对面巷子里面就哭,那一年我才十岁。这么多年,我都忘不了那一夜的惨剧。”说到最后,那人的声音也已经哽咽了。
我看了一眼说话那人,中年人的模样,眼角流着泪,举杯一饮而尽,看模样最多五十岁年纪,我想,四十年前发生的事情么?怎么五大营在1989星已经七千年了呢?这位面的时间流差这么多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