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三点。
酒店门前的街道上,弥散着刺鼻的血腥味。
一营在昏暗的灯光下,挥舞着锋利的工兵铲。
论兵器。
他们工兵铲比鬼子装在三八大盖枪管
正所谓:一寸短,一寸险。
又是在狭窄的街道上。
很快。
一营便占据上风。
打得鬼子不断地往后退。
整个塘儿沽城里,鬼子如同见到贞子一样,不断尖叫出声。
中外记者看着横尸马路,血流成河的场面。
他们神色凝重。
更是瞠目结舌。
他们并非战地记者。
有些女人,看到横尸的鬼子,吓得面皮铁青。
有些心理素质更差的记者。
转过身去在路边疯狂呕吐。
叶安然静静地伫立在酒店门前。
刚刚。
他还能从眼前看见混战、厮杀成片的队伍。
现在,从他站立着的地方,已经看不到人了。
一营撵兔子一样。
逼得岗村宁二的宪兵队掉头就跑。
伫立在一边的警察和学生,目瞪口呆。
太牛了。
要不是亲眼看见,他们几乎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平常。
他们见过太多次鬼子欺负华族老百姓的场面。
今天这种暴打鬼子的场面,在华族的街道上,可以用罕见一词来形容。
冈村宁二木讷的站在酒店门前。
他面皮发紫,双瞳布满血丝。
双手更是紧紧地攥成了拳头。
此刻。
他后槽牙快要咬碎了!!
他答应和叶安然比试近战。
是出于对蝗军近战无敌的信任。
是对尚武精神的一种信仰!
然。
眼前这些支那军人,正在拿着他的部下当菜砍!!
冈村宁二圆滑的脸上布满了汗珠。
他五官逐渐狰狞,忍不住怒吼道:
“八嘎呀路!!”
站在冈村宁二身边。
他突然开口说话。
叶安然吓了一跳。
他扭头看向冈村宁二。
嚯!
他五官和静脉曲张一样难看。
至于吗?
这才哪到哪啊?
叶安然微微一笑,“岗村先生,你怎么能骂人呢?”
“要讲文明,树新风。”
“还有,做人呢,要讲道理!”
诸多记者看不见打架的人群。
他们全部看向风度翩翩的叶安然。
不少女记者朝他投去欣赏的目光。
那些伫立在一旁的学生。
更是把叶安然当成了大英雄!
冈村宁二皱眉道:“我看可以终止比赛了。”
“可以终止了吗?”
冈村宁二点头,“可以了。”
叶安然看向马战海,“二哥,叫他们回来!”
“是!”
马战海应了一声。
接着朝天上开了一枪!
枪响。
远处追击鬼子的一营倏地停在路上。
那些跑在最前面的鬼子,听到枪声,一边跑一边回头。
直到看见一营的人,不再追他们。
鬼子才气喘吁吁地停下。
孙茂田看着前面仅剩下的十七八个鬼子。
可惜了。
在给他三分钟。
他们一定能追上前面的鬼子。
不给他们剁成肉酱。
他都不配当影子快反部队团长。
他朝地上呸了一口痰,“弟兄们,撤了!”
“走喽!!”
凌晨三点十五分。
孙茂田带着队伍,排成整齐的队伍,步行到酒店门前。
门前灯下。
一营的壮士黝黑的皮肤,刚毅的面孔,尽显华族军人本色。
他们立定的那一刻。
啪啪啪~
学生、警察、记者掌声响彻。
熊彬站在岗村宁二不远的地方。
他和一众代表军官,目不转睛地看着伫立在酒店门前的华族士兵。
太震撼了。
他们每一个人,手里都握着一把沾满血的工兵铲。
工兵铲的手柄通体血红。
在触地的铲子上,浸满鲜血。
在铲子的刀刃上,甚至能看见肉丝!
天!
这时一支什么样的部队?
熊彬眉头紧锁。
他终于明白。
为什么叶安然敢和金陵叫板了。
他有的不光是装备。
他还有一支特别能打的部队。
今天这样一支部队。
他敢说,无论放在哪里,都是一支英勇无畏,勇往直前,永不退缩的部队。
身为参谋本部厅长的熊彬,咽了咽口水。
他面向那些伫立在面前的军官。
大步走向他们。
站在他们面前,熊彬看着他们雄赳赳,气昂昂的状态。
立正!
敬礼!
他们每一个人的军装上都浸满了敌人的鲜血。
在成片的血迹里,分布着汗水风干后留下来的汗渍!
孙茂田伫立在队伍的第一排。
他看着礼毕的熊彬,大声喊道:
“敬礼!”
倏地。
一营全体官兵向熊彬敬礼。
礼毕。
孙茂田走到叶安然面前。
“报告师长!”
“我营全体官兵,全部到齐。”
“除10人轻伤外,均无伤亡,请指示!”
不等叶安然说话。
记者惊呆。
巡警惊呆。
青年学生惊呆!
一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