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你看那天上的飞机，一架又一架的飞出去，飞回来，咱中国爷们，真他妈尿性！！”

…

人群里。

一位手拄着拐杖，头戴无檐帽，留着白色山羊胡的老者，凝视着战斗激烈的大海。

他转身环顾周围，激动地问道：“哪位先生，有望远镜可否借老朽一用？”

周围的年轻人互相对视一眼，没有人理会老者。

突然。

两辆军车停在人群外围。

第五集团军的士兵随即下车，驱散围观人群。

方武走到老者面前，他把望远镜递过去，“老人家，前面打仗呢，看完就回家吧。”

老者双手接住望远镜。

他看向面前站着的军官，眼神突然像是充满了光，突然，老者面向方武，立正，敬礼。

方武愣住。

老先生这标准的军礼和他的气势，一眼便能看出是个当过兵的人。

“先生，您这是？”

方武赶忙压下老者敬礼的手。

老者看向远处的大海，他双手颤抖着举起望远镜，看着天上盘旋的飞机，战斗的军舰，他突然潸然泪下。

砰！

老人砰的一声跪下。

方武愣住。

他下意识的去搀扶住老人的胳膊，“先生，您这是干什么？”

老者泪流成行，“解气啊！！”

“当代海军，给我华夏长脸了！！”

“华夏海军万岁！！”

“万万岁！！”

…

冷冽的寒风，吹动着老者的山羊胡。

他年过花甲，举止谈吐，气势如虹。

一众随行方武前来的警卫，看着跪地不起的老者愣住。

方武架住老人的胳膊，“老人家，地上凉，您快起来说话……”

老者看向方武。

他语气低沉地说道：“甲午海战，我们是挨打的那一支。”

“纵然拼尽全力，却也无法撼动东洋鬼子的军舰和重炮。”

“没想到啊。”

“没想到，我萨镇海有生之年，还能活着看见华夏海军崛起的一天！！”

“谢谢将军。”

“谢谢你们，给华夏人长脸。”

萨镇海朝方武躬身。

方武倏地架住老人，“老先生，您折煞我了。”

他和警卫搀扶起萨镇海。

扶着他坐到一边的长凳上。

方武心情非常沉重。

在他面前坐着的这位老先生，十岁考入福州船政学院，1876年前往大不列颠学习海军舰艇操纵技术。

84年中法海战，加入北洋水师。

后成为威远舰管带。

甲午海战时，萨镇海和同仁浴血奋战，最终惨败。

他是那场战争中为数不多的幸存者。

…

方武望着前面辽阔的大海，和空中不间断往返的战斗机，难怪老先生感触颇深。

只有当年打过那场战争的人，才知道什么叫落后就要挨打。

才知道什么叫做绝望。

参加过那场战斗的军人，无一不希望祖国海军变强，更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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