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榆按了下陈森家的门铃。
门迅速打开,正中间的是陈叔,他轮椅的左右两边是两个女孩子,朴朴和欧仲武。
没有人敢告诉陈叔关于陈森受伤的事,因此,门刚打开的时候,他是微笑着的。
看到儿子在欧仲文的背上,脸苍白得跟纸一样,他脸上的笑容僵了。
“怎么回事?”
“进来,快进来!”
他急忙用手去推自己轮椅的轮子。
“陈叔!”
“我来就好!”
欧仲武迅速推着轮椅,让开了路。
欧仲文将人背了进去,放在了床上。
“谢谢你!”
陈森虚弱地说。
欧仲文扶了扶眼镜:
“嗨,一家人不说两家话!”
“一点小事,别谢来谢去的了。”
看到儿子至少能说话,陈文恪略略放了心。
“森森受伤了?”
“伤哪儿了?”
他问。
陈森:没什么的,爸爸,就是体力消耗得太狠了,休息几天就好了。
陈文恪叹气:
“你小子!”
“这是糊弄三岁小孩儿呢?”
“单纯体力消耗能让你连路都走不了?”
白榆咬着下唇,走到了陈文恪面前:
“陈叔,森森都是为了救我,才成这样的。”
“他内脏受伤了,医生说没有药物,只能靠自身慢慢修复。”
“估计会花很长一段时间。”
陈文恪:内脏受伤?这得多疼啊!
陈森怕他爸爸为难白榆,赶紧说:
“其实还好,虽然没有治疗的药物,但有止疼药。”
白榆更加内疚了:
“叔叔,你骂我吧。”
“如果不是因为我,他不会……”
陈文恪做了“停”的手势:
“小榆你不要说了。”
“森森既然在他自己和你之间选择救你,那我这个做父亲的又有什么好说的呢?”
“总不能让我儿子违背自己的意愿吧?”
“他是独立的个体,不是我的附庸,我没有那个权力要求他那么做。”
陈森眼睛有些湿润:
“谢谢爸爸!”
陈文恪:这有什么好谢的?这不是天经地义的事吗?好了,你们休息,我跟朴朴和仲武去做饭。小榆,辛苦你给客人们倒点水喝。
白榆抹去不知道什么时候流出来的眼泪:
“好的,陈叔。”
“辛苦你们。”
她给每人倒了一杯白开水。
郭诗逸端着杯子,还在回味刚刚听到的话:
“天呐,这个世界真的有觉得子女是独立的个体,而不是自己的附庸的家长吗?”
“真的有不管子女做什么,都表示尊重的家长吗?”
“我爸只要我晚回家十分钟,就会让人夺命连环call。”
“你们知道吗?有次我去看电影,手机静音了,等我看手机的时候,发现有五十个未接来电。”
白榆:还好吧,我要是手机静音了,我爸打了五个电话给我但我没接的话,那迎接我的就是五十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