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冬儿瞪大眼,颇有些不可置信。
“是她?川哥哥,原来你心仪的人是沈家嫡女,那你怎么会同意沈家换人的?”
见她这副反应,顾逸川有些疑惑地去瞧那幅画。
看过之后,他皱眉道:“怎么在这里?”
他找了许久都没找到,没想到竟是被他夹在这本书里了。
宋冬儿心情复杂,也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难过。
她一直讨厌那个养女,觉得是她抢走了自己的川哥哥,可看了这幅画,她才明白,原来川哥哥并不喜欢那养女,他心里早有旁人。
不然,他怎会写下长相守这种话?
顾逸川只扫了一眼画像,便又将其收了起来,“原是要烧掉的,一直未曾寻见,可巧现在找着了。”
宋冬儿一愣,“为何要烧?”
“时过境迁的东西,还留着作甚?”顾逸川淡淡道。
宋冬儿震惊了,“可她不是你的心上人吗,你没能娶她,眼下便只有这幅画像,你舍得烧掉?”
顾逸川皱眉,“谁说她是我的心上人?”
“不是吗?川哥哥,我认得你的字迹,这画上的题字分明就是你写的,你看看,长相守……”
顾逸川有些无奈地扶额打断。
“当日我作此画,是因为已和沈姑娘定下亲事,我以为她会成为我的妻子,恰巧那日,我又和同窗饮了些酒,一时心中感慨,才作下此画,预备成亲后送给她的。”
“那画上的题字呢?”
顾逸川道:“题字写的是我对未来妻子的愿景,而非某个人。”
他若知道还会有亲事换人这一遭,断断不会作出这幅画引人误会,改换和沈南葵定亲之后,他本想把画像烧掉,可找了许久都未曾找到,便只能作罢。
今日幸好是被冬儿看见的,若叫娘子知道,误会便就大了。
宋冬儿将信将疑,“这么说,你和她之间当真没什么?”
顾逸川眉间有些无奈。
其实,他与沈平婉之间,也不能算作什么事都没有。
当日他碰巧替沈平婉解围后,两人便结伴前往京城,一路上,他恪守规矩,始终只对她以礼相待。
哪知,快要进京之前,沈平婉忽然对他表明心迹。
这件事过于突然,他又是意外,又是不知如何应对,好在两人很快便进京了,沈平婉回家之后,两人便再也没见过面。
顾逸川只当她是一时冲动,才说出那样的话,倒也因此松了一口气。
不然,他还真不如该如何回绝一个女子的心意。
他跟沈父走得越来越近,过了许久,沈父竟忽然说要将女儿许配给他,碍于恩情,他没法推拒,想着两人好歹是旧识,也算是一对良缘。
那日他有感而发,才按照记忆中沈平婉的模样,作下了这幅画。
唉,到底还是他莽撞了。
顾逸川默然片刻才说:“我与沈姑娘清清白白,这幅画本就不该存在,我即刻去烧了它。”
宋冬儿立时心生一计,忙拦住他。
“川哥哥,这种小事,怎用得着劳烦你?既然是个误会,反正我要去厨房,那我帮你把画像拿去烧掉便是!”
“不必了。”
顾逸川并不想假手于他人。
宋冬儿气急,“川哥哥,你要回我的簪子便算了,我好心想帮你,你竟还信不过我,难道你是忘了咱们一起长大的情分了?”
顾逸川见她一副委屈地要哭的样子,不由有些头疼。
“罢了,那就劳烦冬儿表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