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执刃殿,叶辛夷刚松开了手,手腕却被反手握住。
“陪我走走吧。”
月光下的铃铛似镀上了一层寒意,精致的五官配着未束冠的头发,让人不由得忽略高高的个子,只觉得他就应该是个肆意丰朗的少年,而不应该像现在这样,眉眼间透着浸满了的委屈与不忿,周身更是泛着苦意。
“好。”也许是月光勾着人的思绪跑到伤感的地界,也许是铃铛声在安静的夜晚更易让人的思绪飘远,这一刻,叶辛夷心中突兀得涌上了酸涩。
两人就这么静静地走着,伴着清脆的铃铛声,放空大脑,在月光下,在拂过的夹杂着水汽的微风中,感受着情绪的鼓胀、消化与平静,到最后,慢慢生出一些轻松与安定。
有时候,人在难过的时候,需要的不是无微不至的照顾,而是安静的陪伴与理解。
等两人回到徴宫,夜已深沉。
叶辛夷跪坐在案前,手中拿着墨条,重按轻推,在砚台上一圈又一圈地慢慢磨着,等墨略微粘稠,墨块划过有明显路径时停下。取笔蘸墨,在信纸上落笔。
既然答应了,那就要做到。
以前瞻前顾后,顾忌太多,自画牢笼。如今还是过得自在些,随心而动吧。
现在,她喜欢待在宫远徴身边,喜欢看他的各种笑,会担心他受伤难过。
所以,就留下来,先占着他夫人的位子。
至于自由,她并不觉得一直待在宫门不自由。也许人越缺什么就越渴望什么,她缺的是安全感和安定,而不是自由。
若是有一天,失望了,后悔了,那就离开,找一处喜欢的地方隐居,一个人也活得潇洒。
这不是逃避,只是如果真的收获不到好的结果,不如及时抽身,给自己留下的回忆至少大半还是美好的,也不至于让自己变得面目全非,一无所有。
果然,就像她曾经的好友说的,她在感情上理智地有些残酷,友情是,爱情也会是,从不改变。
待墨迹干透,将镇尺移开,将信纸拿起,折叠后塞进信封,糊口,妥帖地放在一边。
女院
郑南衣奇怪为何有人拿着画像比对,然后态度冷淡地将云为衫领走,之后就按傅嬷嬷要求退衣检查身体疤痕,中间发现姜离离中毒一事。
马上,又有人将上官浅领走,但态度明显恭敬许多。
迷雾遮途,云里雾里,宫门究竟要做什么,又发现了什么。
郑南衣不怕被怀疑是无锋,她进来不是窃取信息挑起风云的,根本抓不到她的马脚。
怕就怕上官浅背叛无锋,吐出她所以为的郑南衣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