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什么?”
我又重复了一次,其实算算日子,这两日也差不多是该收拾这囚房的日子。
那婆子许是觉得新鲜,我这几乎活着如同死了一般的人怎么突然说话了,倒也没有推脱。
当三四盆凉水彻头浇下来的时候,我才觉得自己又活了过来。
就像断尾求生的守宫,此刻我那断下来的旧尾,也随着那一身的污垢彻底的不再成为了我的束缚。
困住自己的往往就是那一份体面。
若我不要了,此刻我便只是我,不论是公主,还是阶下囚,还是其他旁的身份,我就是这独一的我。
沈舒怡,沈家啊,这滔天的羞辱,或许能逼死这世间千千万万的人,但唯独不是我,没有人知道我是多么的想活着。
此刻,我看着手腕上锁链突然有些出神。
我想起了慕珩乞巧节夜晚的那一席话,他说,我是在努力而无畏的活着。
可我真的不想死!
死了,我就不知当年的真相。
死了,我就不能感受以彼之道还彼之身的快感。
死了,我更看不到西疆强盛的那一日,也看不到慕珩得胜而归的万民同喝。
有些人该死,但却不死,有些人该活着,却死了,而我,永远不是该死的那个!
“吱呀”一声,前方的门再次被推开,是为我送饭食的人。
我抬手,将眼前脏乱的头发拨开。
那婢子身形一晃,似乎极力想要忍住干呕的冲动。
我静静地看着她,心中没有半分波澜。
“快,快把她解开,去旁边收拾干净了。”
要是以往,我定然会问缘由,但此刻,我只是抬手配合。
知道或不知道原因,又有什么重要的呢?都是沈舒怡一句话罢了。
我甚至在想,沈舒怡究竟还有什么好的手段,好让我有机会一一还回去。
破天荒的,她竟然备了热水。
那冲了洗,洗了冲的衣服,裙摆已有些发硬,还有淡淡的黄渍。
可即便是泡了再久,皮肤都搓到发红,有些心中的情绪还是没有办法被我压下去。
垂眸,我便不再去想,何必给自己找不痛快。
沈舒怡安排在我身边的,都是会些身手的。
她们蒙上了我的眼睛,甚至堵上了我的嘴,又用细细的麻绳将我的双手捆在了身后。
我不知道要带我去什么地方,我只知道,似乎走了很久,直到耳边响起清幽的舞乐声。
那押着我的人才抽离了蒙眼的布条。
习惯了黑暗后,这光亮让我的眼睛有些刺痛。
慢慢适应后,我才发现这是一处女子的闺阁,她们把我绑在凳子上后便离开了。
这位置很奇怪,面前似乎是有意放了一扇屏风,绣工极好,是鸳鸯戏水的图案,丝线清透。
我动了动脖子,透过屏风,看得到妆台上方的窗户。
树枝清零,竟已是秋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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