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晨越说越激动,甚至眼眸之中闪烁着星光。
“西疆的人这些年活得太憋屈了!可现在,因为圣女你啊,是你让西疆真正活了过来。”
“所以,我从来不觉得你会弃西疆于不顾,如果你会,也不会这么一心扑在西疆上。”
“我娘养了一辈子的大黄狗,到老了都舍不得把它埋远了。”
我本来挺感动的,但这个比喻让我一个没忍住,泪意便荡然无存。
“萧晨,所以你是说西疆像我养的大黄狗?那…”
“呸呸呸,诶呀,圣女,我读书少,嘴笨,但话糙理不糙,我觉得这件事上,你一定有你的原因!我相信你不会抛弃西疆,也相信你不会背弃宁王的!”
“宁王在天之灵,也一定会理解圣女你的苦衷。”
我从来没有想过,有朝一日,自己会被这样的肯定,让我难免回忆起来当初答应季芸参加蛊母考验的时候。
那时,我说我要为娘亲正名,那时我说圣女是退而求其次的身份,可如今,不知不觉中,这个身份似乎已经融入了我的血脉一样。
不知何时起,西疆已经成了我下意识的责任。
“谢谢!萧晨。”
就在我几乎都有些迷茫的时候,我很感激此刻萧晨与我说的这番话,他让我知道,不论何时,西疆永远都是我的归宿,是我坚实的脊梁。
他似乎是没有意料到我会说谢谢,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明日,就回去吧,告诉舅舅,不要为我担心。还有,告诉一航,接下来的日子,兵,要继续练!”
我的话没有说得很明白,但我想此刻我眉眼中的深意,萧晨是明白的。
他的神情严肃,有种如临大敌的既视感,又冲着我重重点头。
“放心,圣女!”
没有任何修饰的四个字,却让我久违地感受到了安心。
在萧晨离开的当日,雪儿飞了回来。
其实从那日在祈福树旁看到苍洛关山的时候,我便让雪儿给赛娅带去了信。
赛娅说,苍洛关山是她婶婶的侄子,此番去天佑确实是齐齐族中的安排,只不过这件事情,她并没有过多插手,但信中,赛娅却再三向我保证,苍洛关山不是威胁。
是从什么时候起,我觉得赛娅的来信总有些含糊其辞的呢?
好像是从上次她从西疆回去的时候吧。
雪儿已经长成了成年鹰的大小,我的胳膊已经支撑不了它的重量了。
“雪儿,你说赛娅在齐齐是不是也是处处受制于人呢?”
雪儿转了转明亮的双眸,如同浑然天成,剔透晶莹的黑珍珠,倒映着我的样子。
赛娅信中的最后,她说:
哈尔收到了季芸的信,最近已经在集结兵力,齐齐应该也可以出兵帮我,但西岩近日也有些异常,恐是哈铎又与慕辰暗中密谋。
我摸了摸雪儿柔顺的毛发,看来从始至终,慕辰都还是留着一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