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绾答应去给小桃的二哥瞧病,隔日一早就去了。
孟迟要跟着,她也没拦,两人一起出现在小桃家里的时候,小桃惊喜得当即就去换了一身新袄子,簪了一朵刚摘的梅花。
姜绾见状,便让孟迟留在院子里,自己进了屋,免得一会儿高兴过头的小桃在屋里影响她给人瞧病。
小桃的二哥看着文弱且有些瘦,不像是村子里干农活的粗人,皮肤白净且面貌清秀,像是读书人。
姜绾进来他吃了一惊。
“姑娘你……”
“我是小桃喊来给你看病的。”
“原……原来小桃说的姜郎中就是姑娘你,我是小桃的二哥,孙文良。”
小桃二哥说着话咳了起来,因没想到是个女子来给自己瞧病,耳尖微有些泛红,但还是赶紧伸出了胳膊搁在床边的凳子上,方便姜绾不必离太近就能诊脉。
姜绾诊脉后,又上前看了看他的口眼舌头,“没什么大问题,只是伤风,有些发热。吃的什么药,怎么不见好?”
姜绾觉得奇怪,这病症不难治,不至于把人拖得缠绵病榻起不来。
孙文良的咳嗽声还是把他的家人引进来了。
一个老妇人担忧地拿出了郎中给抓的药,“姑娘你给看看,我们都是托郎中去抓的药,药方我们不识字也看不懂,就没拿,这、这药总不会有问题吧。”
小桃也凑了过来,提醒道:“姜姑娘,这些药可都是托了村里的郎中,特地进城里给抓的,都是去的有名气的药堂,不是街头的散方子。”
“没错,是我家大儿媳跟着一道去的,花了不少钱呢,这、这难道有问题?”
一旁的年轻妇人听提到自己,脸上挂不住了,一下拔高了音量,“娘!您这是啥意思,药是我跟吴郎中一起去抓的没错,可我也没给文良选孬的呀!”
姜绾没理会一旁叫喊起来的妇人,问拿了全部再吃的药。
“都在这里了,先前的我们都吃了。”妇人因为儿子久病不愈,心内担忧,见姜绾问拿药来看,担心药有问题,赶紧全都找了来。
姜绾没立即回答,她仔细拆开纸包,里头竟然不是切片或者整颗的药材,而是碾碎了的药粉。
“药粉?”
她又接着拆了剩下的,每一包都是药粉。
“为何会是药粉?”
这里的药堂难道不知这么多药全都打成粉,病人拿回家之后,并不会一次服用完,药效容易挥发不说,药物打成粉后,还可能在打包取用的任一过程中让量变少,影响疗效。
且这孙文良还有咳嗽的症状,喉咙经不得刺激,药粉根本就不适合他。
如此,为何还要多此一举,把好好的药材给他磨成粉?
“姜姑娘,这药粉可是有问题?”
老妇人不顾年轻妇人不快,脱口就问,那年轻妇人当即就似被点着了一般,也不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