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绾正想问孟迟是怎么和宿老说的,人都走了后把孟迟叫上,往药田间走去。
两人沿着田埂走了一阵,姜绾在前面开口道:“你都跟宿老说什么了?”
“怎么还让我一跃成了大师姐?”
孟迟走在姜绾后面,山风从前面吹来,裹着一阵阵药草香味,领他不觉想起那天夜里,姜绾靠近他的时候,衣裳上也有这种好闻的味道,他摸了摸鼻子,听到她问,如实答道:“我照实说的,就说你遇上点麻烦,有人想用你的出身做文章,或许还想让你以后都没法给人瞧病。”
“宿老听了很是不平,他自己当初就是半路出家,一路靠着自己有了今日的成就,看不得别人瞧不起没有师承的好大夫,所以,我只略提了提他就立即答应了,说本来他也极看好你,不过是因为你已经带了手艺在身上,贸然提出要收徒恐会冒犯,就搁下了。”
“至于大师姐,宿老实在喜爱你和你的溪台山,不算跟着学些个方子的,他正经收且留在身边的徒弟就你们三个,便决定抓阄定,江世珍退出,范一程抓了个小的,自然你就成了大师姐了。”
孟迟说起在宿老营帐中抓阄的场面,不觉低头笑了笑,他是还没见过宿老耍赖的模样,老头一个,为了给姜绾争个大师姐的位置,连范一程和江世珍都坑。
三根草杆子,不管范一程抓了哪根,哪根都会被他偷偷掰成最短的。
姜绾没想到事情是这样顺利的,还以为会需要花好些日子的功夫,便没有一开始就阻拦他,此时事情都办好了,宿老也答应了,她是敬佩宿老的医术的,也愿承这份情,便谢他道:“谢谢啊。”
“我没想到你会先办这事,有劳了。岚双不是说你爹要把慈光寺大师请回员外府吗,他说的那些话若是叫你家中人知道了,你还与我来往,他们恐会施压与你……”
她突然给孟迟道谢,还提了慈光寺的事,孟迟原本走在她身后,快两步赶上她的步子,与她并行,纠正她道:“我们之间,不必这样见外。”
“你的事,我自然是放在第一的。”他说着小心偷看了她的神情反应,没等看清,自己耳朵先红了。
但目光依旧不舍得离开她的脸,说到孟荣旌和孟家,神色落寞了些,“至于我慈光寺大师那事,我爹……孟族长那个人,就算没有那些佛偈,他也会设法找其他的,逼我给孟星阑让路,不必管他。”
孟迟顺着话又说了些小时候的事,他自母亲死后,父亲续弦有了孟星阑,所遇不公之事十有八九都有那个做父亲的孟荣旌的身影,孟星阑天资不及他,因着孟荣旌的干扰,他付出了比母亲在世时更盛百倍的努力,才没让自己被他埋没,依旧在族中是远超孟星阑的存在。
若非如此,之后他或许不会有那一次山中的劫难。
这都是他事后渐渐想明白的,从前只不愿输那一口气,真正濒死一回,才看清很多东西。
姜绾从前甚少听孟迟提及孟家族中之事,今日才知他小时过得并不容易,旁人说他性子冷,她自从遇上他就从不觉得,或许是因为在孟家,他早就不是真正的他自己了。
“嗯,你小的时候,辛苦了。”姜绾不知如何宽慰人,只是抬手拍了拍孟迟的肩头,“现在都好了,你可以自己做选择不必顾虑他们了。”
孟迟肩头被姜绾温柔地拍了两下,还没感受够,她的手就垂下了,在他的手旁随着步子轻轻前后晃着,他几次想要握一握她的手,却不敢轻举妄动,听她关切的话,没忍住回道:“不如何辛苦,有时我也会去外祖家,只可惜那时候不知还有姜家村这么个地方,不然定是要去看看的……”
他想说那样就能早些认识她了,这话却叫姜绾不自然地走得快了些,与他拉开了一点距离,她不知孟迟怎么突然变得大胆了许多,逮着机会就想要试探自己,先前在山上她直接问他的时候,他可没敢这么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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