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些心虚,她回来的路上还看见师姐了,师姐是和孟迟一起走的,她不知该不该告诉姜绾,思量再三还是决定隐瞒了,她没怎么骗过人,目光有些躲闪。
姜绾却没觉察出来,以为她是怕自己怪罪把马借出去了,便道:“无事,马的事随他,我去一趟郴西营,这几日辛苦你照看山上。”
她说着便赶着下山去。
孟迟有马,脚程要快她许多,等姜绾赶到郴西营的时候,便从江世珍口中得知,孟迟已经跟李长安领了一队人往峄城方向去了。
姜绾想从营中借一匹马去追,将军营帐中来了一个小兵士,急冲冲地让江世珍和范一程快去,说是宿老急招。
他二人朝姜绾看来,范一程更是目露庆幸,“大师姐,幸而你回来了,你今日走后,将军情况不太妙,师傅一人守了这几日已有些体力不支,我和师兄担惊受怕得很……”
江世珍也道:“走,一起去看看,师傅若不是事出紧急,不会招我们二人都去。正好你也在,我们也能心中安定些。”
姜绾一时便走不成了,成将军这儿需要医士,她只能跟着江世珍和范一程先去将军营帐。
营帐里,宿老周身都是疲惫正守在成骏雄榻前,成骏雄闭目躺在榻上,若是忽略蜡黄的面色,看着很是安详。
见着姜绾也来了,宿老有些着急,“你怎么回来了?”
他知道那药材不可能这般快就取回来,姜绾出现在这里,就说明取药材之事出了问题。
“药材陈公子带着人继续赶去取了,我回来报信的。将军他如何了?”
姜绾说的报信的事,他们都知道,孟迟一到营中就找了李长安,听说了孟家的打算李长安气得够呛,当时就点了人跟孟迟即刻出发。
“那一家子的确荒唐,让长安去解决就是,另外参孟少监的奏折,将军他醒着的时候早已写好命人送进京去了,他们此时折腾这些出来,简直是可笑至极。”
宿老也愤然不平,不过此刻他显然更担心的是成将军,“将军他此前旧疾被勾起,原本我已经用金针压了下去,但缺那一味药便有些棘手,如今既然陈公子已经去取药了,那便好好等吧。”
“叫你们来,是我须几个帮手,我准备用药浴提将军拖延些时间,世珍和一程你们来帮忙,一会儿药汤准备好了就把将军扶进去。小绾你帮我一起把药切了。”
宿老几宿没睡了,看着疲惫不堪,姜绾问他拿了药方,看过之后便道:“这事交给我们三个,宿老您须得回去歇会儿,您是大夫,最清楚不过身子不能这么硬熬着。”
江世珍和范一程也催着宿老回去,宿老只摇头不肯,“你们不比我熟悉他的病,我就在这帐中寻个板子躺躺,若是有什么不对,你们即刻叫醒我,不得耽误,知道了吗。”
江世珍还想再劝,姜绾拦着了,对宿老道:“好,我们都记着呢。”
宿老这才慢悠悠地转身,去平日守着成将军时用的板子上随便躺了,不多时就发出了轻微的鼾声,他身体已然累及,姜绾问营帐外的兵士拿了一张毯子,给宿老盖上。
“就让师傅他老人家好好歇着,咱们这就开始吧。”
她示意江世珍和范一程赶紧干活,他们二人主动把切药配药汤的活儿也揽了,姜绾便去榻前看成骏雄。
她轻轻搭了成骏雄的脉,片刻之后叹了口气,果然如宿老所言,这几次接连中毒,勾起了他体中旧疾,这个平日里爽朗豪迈的老将军,就要被突发的旧疾打倒了。
宿老的方子没有问题,只不过那味药材就算到了,也得是慢慢将养的过程,但成骏雄此时俨然已经等不了那么久了,即便有了药,将养身体的速度远比不过他体内旧疾肆虐的速度。
宿老想必也渐渐发现他的身体大不如前,所以才试着换一种法子。
姜绾看着静静躺着的成骏雄,若不是今日回到郴西营来,她还不知道事情演变成了这个样子,还以为有宿老在一切都朝着好的方向进展。
不过现在也不迟,她并非没有法子救人,此前人不在跟前不能贸然出手,如今反而是个好时机。
成骏雄身体康健,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也算帮了孟迟,姜绾十分清楚,孟迟如今能仰仗的不过都是这位老将军的支持,否则仅凭他一己之力,要与整个孟氏抗衡,无疑是螳臂当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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