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盈盈一拜,行礼行得温婉得体又好看,就跟她的名字一样,就连姜绾也忍不住多看了两眼,她看着王婉柔,不经意间撇到安王也在看着突然带人前来的王家女,被人突然打断,他的眼中闪过一丝不快。
“你是王夫人的……”
“回殿下,民女是邵州都军指挥使王逸之女,王夫人是民女的姑母。”
听闻王婉柔是督军指挥使王逸的女儿,安王面上的不豫之色稍稍退了些许,“起来吧。”
王婉柔这才起身,一双妙目轻扫过安王,低眉顺目地道:“姑母身子不适,还请殿下宽宥她不能及时前来,婉柔愿替姑母服侍左右。”
王婉柔有一把好声音,轻灵又不失柔和,令人听着十分舒服,“听闻殿下受伤了,婉柔带了郎中,殿下请。”
王婉柔示意左右,跟着她一道进来的督军府仆妇很快逐一上前,就把姜绾挤远了。
姜绾被挤开,最后站在门边边,但见着安王总算是闭嘴不提什么嫡什么长了,心安理得地就在远处待着,给王婉柔和督军府的下人们腾位置,并不往前凑。
王婉柔领着郎中和丫鬟,先把安王扶回了罗汉榻上,又取来软靠、帕子、屏风、茶水、香炉等一应物件,里里外外都布置一轮,熏香点上让书房里萦满淡雅的崖柏香气,才让郎中上前,给安王请脉。
这一番服侍与姜绾先前对比可为天壤之别,与对待姜绾也有天壤之别。
王婉柔服侍安王坐下之后,回头看向姜绾,朝身边的丫鬟说了句什么,丫鬟转身把话传给了婆子,个壮士的婆子就朝姜绾的方向走了过去。
安王端坐在罗汉榻上,目光不由得在屋里寻姜绾,待看清她跟个没事人一样躲到门边去了,一只脚还跨出了门槛,脸又黑了下来。
王婉柔看到安王的脸色,心中多了一份笃定,低声对身边的丫鬟道:“去,让孙嬷嬷她们找根粗些的绳子把人捆了,若是她吵闹不堪,就把人带去柴房,先关上一两日,等殿下好了再拿她问罪。”她说着话刻意压低了声音,并没惊扰还在看着姜绾出神的安王。
丫鬟收到命令去了,给安王诊脉的老郎中本就有些颤巍巍的,略抬抬眼见着坐上的安王脸越来越黑,控制不住地开始不停地擦汗。
“于大夫,如何了?”
见着大夫不停擦汗,王婉柔忧心忡忡地问道。
郎中一时不知如何回答,头上的汗更多了,这位贵人脉象看来并无任何问题,但督军府的人大半夜把他从被窝里拉出来提到此处,应当是这位贵人说自己不舒服,可贵人明明没有不舒服,但是贵人说了自己不舒服,他便犹豫着该不该也说贵人不舒服……
如果说了贵人没有不舒服,贵人会不会一气之下砍了他的脑袋……
老郎中心中百转千回,汗如雨下。
王婉柔见了心重重地一沉,“于大夫?”
又关切看了眼安王,“殿下……殿下可有哪里不舒服,说给于大夫听一听,也好……”
安王抬手阻了王婉柔说话,看着老郎中道:“老先生,你但说无妨。”
安王也觉出了这老郎中的紧张,才开口劝慰,哪知老人家汗更多了,他余光瞥到躲到门口去的姜绾给几个粗使婆子拦住了去路,走是走不脱了,就安下心来,不豫之色也好了些,待督军府请来的郎中也恢复了温润和蔼。
安王朝门口看去的动作落入王婉柔眼中,她从进门以来都没见着安王如此这般正眼看过谁,包括她自己,这让她不禁生出些许疑惑和不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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