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绾自从跟着王夫人往王婉柔的院子来,就猜着了粮草的事跟王夫人娘家人有关,听着这一会儿果然如此,此时黄氏一张脸已经灰白如纸,先前的笑意也僵在了脸上。
姜绾在门口处守着,不叫他们母女出去给传话,转头瞥到外头有个丫鬟无人看着,正要悄悄莫出门去,便给身后的家丁一个眼神,让他去把人截下来。
屋中黄氏听王夫人提到从前,原本灰败的脸色骤然舒展了开来,立马抓着这个话口子卖好道:“是啊云霜,从前你还未嫁入督军府,我初到你们王家,只有你和你兄长二人相依为命,那时候我们……”
“大嫂,从前的事我们往后再叙,到了此时,你还不打算跟我说实话?”
王夫人面露哀容,不等黄氏叙旧结束,就接着往下道:“我一向是最信任你和大哥,可是你们呢?”
“先前粮草一事,你们说的是存放得久了霉变了一批,吃不得了,兄长跟督军亲自请令处理此事,我还在督军那儿做了保,说兄长定能妥善处理,为督军分忧。可之后交到我这里的账目却连一些尚未霉变的陈米也一同处理了,兄长只说是底下人没听清楚出了纰漏,损失不算大,我也当即就想办法筹集补上。”
“但大嫂你告诉我,除了陈米被当做霉变米处理了,怎还会有近大半的新米被替换成了沙子?今日安王亲自把这些沙子撒在了我面前,我才知道你和大哥竟是把我和督军都架在了火上烹,你们!你们可知这些粮草事关邵州边境安危?如若将士们没有粮草供应,戎狄破城而入,王家便是千古罪人啊!”
王夫人说到最后,激动地撑着桌子站了起来,拧着眉头万分不解地看着黄氏,“你和兄长如今也是过的富贵日子,到底是为了什么,要做出此等犯天下之大不讳之事!”
王夫人一声声怒喝,把黄氏镇住,支支吾吾回答不上来,又因外头站着许多下人,还有一个外人,她面子上挂不住,自是不会承认,只强自撑着道:“云霜,你要冤死我和你大哥么,他是督军手下指挥使,怎么会不知粮草的重要,这事、这事你连查也没查就要扣我们头上,你这是逼我们去死啊!”
“好好好,你不顾昔日情分,要用我和你大哥的项上人头去平息安王的怒气,那你只管把我绑了去见他,还等这做什么,你不是连人手都带齐了么!还说什么家丑不可外扬,我看你今日就是打算把我和你兄长挫骨扬灰来的!”
黄夫人激动起来,大喊之后坐下来扭身到一旁掩面哭啼起来。
王夫人只觉被气得双目发黑,万没料到黄氏都到了这个时候还要倒打一耙,死不承认,督军府里能有机会和有权利把库房里的军粮挪运出来的,只有她和黄氏夫妇,以及她相公督军齐金易,齐金易要上阵打戎狄,断不会自己掐断自己的命门,如此除了黄氏和王逸,她想不到还会有谁,“你不肯认,待我去问问大哥。”
“来人,将此处前后都把守住,一只苍蝇也不许出入,若有人胆敢违抗,我允你们先斩后奏!”
王夫人命人把守着这处院子,不许黄氏和王婉柔踏出这里一步,带上姜绾和桃缨,要赶往下一个地方单独会会她大哥。
姜绾这时才把方才那个丫鬟的事说了,顺便问王夫人打算如何处置,王夫人揉着额角,摇头道:“不必理会,她们定是要让人去给我兄长报信,既没能走出去,也不必为难她一个下人。把人一并关在园子里,等我们去见了我大哥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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