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之遇接二连三被眼前这两个火爆脾气贴着脸招呼,若非此时身上绵软起不来,早发作了。
但他今日在屋中和安王送来的美人欢愉时,情正浓,意难耐,却突然全身动弹不得,请了大夫来看用了几副药也不见起效,偏偏府中接二连三地出事。
先是陈映真不见了,从那间黑屋子里“逃”了出去,随后他便发现他书房里顶顶重要的黑色匣子也不见了,古怪的事凑在一处就绝不会是巧合,何况断了脚筋被铁链锁着的陈映真如何能从屋里逃出去?
原本他还在派人去查,去理清这几件事之间的关联,试图找出背后设计针对陈家的人,但一直不得其解,直到此时见着了跟前的这个女人。
他仿佛瞬间就想通了什么,只是还没把丢失的册子和她联系起来。
“是你?”
陈之遇前没头后没尾的一句话,姜绾却听懂了,但她没义务替他解答,“陈公子,眼下你该操心的,是这十几个人,如何给齐大人一个解释。”
“你的人,功夫差,嘴也不牢靠,什么都招了。”
陈之遇哈哈大笑起来,他周身没什么力气,示意身后的陈家侍卫上前把这些被抓住送回来的人带走,此时姜绾离他最近,陈之遇突然冷下脸,用只有他们两人能听到的声音,呵了一声,道:“一定是你。”
“可真难杀。”
他说罢之后,又变回了如常人所知的温文尔雅的陈家三公子,向齐金易和成将军解释道:“将军和大人莫不是误会了?”
“是谁抓着的这些人,可是齐大人亲自抓着的?若不是,审问之前可都接触了什么人?若有人想往我陈家泼脏水,这般行径可太过分了些。”
他说着眼风瞟向姜绾,依旧软软靠在椅背上,坦然笑道:“如二位所见,昨日到今日我身子不适,只能坐在肩與上来与将军和大人见面,实则没有多余的功夫下令让人去袭击督军府,且陈某因何要这么做,陈家在邵州多年,可从未起过这等心思,反而是某些人,才来就出了这许多事,还望齐大人明察。”
陈之遇含沙射影指向姜绾,
“这些人偏要咬定是我下的命令,那陈某可不敢担下这等大罪,少不得要请杜知府过府相助,理一理这桩行刺督军府的大案。”
“对了,方才这位姑娘说有人往督军府里塞了东西,是什么东西?如今在何处,可否拿出来一观,或许陈某还能给齐大人认一认,好早日找到真凶。”
陈之遇显然是要赖账,且字字句句都在挑拨姜绾与督军府的关系,若非此前齐金易对姜绾有所了解,也多次承她恩情,骤然听他这一番话,难免不会在心中留下疙瘩。
齐金易抬手,亲卫瞬间围住了花厅的出入口,把陈家的侍卫堵在了里头,“陈公子不必去请杜大人,这些人是我亲自审的,陈公子有哪里不明白的,便在这花厅里,再审一次。”
陈之遇面色微变,齐金易此番带了不少亲卫,围住陈家花厅,显是有备而来,根本不给陈家回旋的余地,他目光在几人之间流转,最后落在了姜绾身上。
只犹豫了一瞬,他便抛出了第一个挡箭牌。
“姜姑娘,映真可还好?”
提到陈映真,陈之遇脸上闪过一丝厌恶,“映真有没有跟你提起过,她娘,是一个将她同胞双生的弟弟亲手扼死的疯子。”
“这个疯子,尚还在陈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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