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钦山暗暗叫苦,这小子一看就跟那美人一样,外头来的,仗着一无所知胆儿可肥,若不然在这京中,还能有人不知道他赵钦山?
偏偏今日给宋祁然接风,他想着夜里去喝花酒,身边没带着打手,这苦头又不肯白吃了,拼力抬起大汗淋漓的头,问,“你、你哪儿来的?叫什么!”
“好得很,找的就是你。”
孟迟根本没听清这赵钦山后边说了什么,确认是赵云司的族人便是没找错了,赵家家大业大,此刻他动手摁住了人,周围早退出一个大而空旷的圈,只有他和姜绾站在当中,无人敢惹赵家的事上身。
正当他要把赵钦山拎出去,姜绾拦了拦,眼神示意孟迟放人。
她早已出过手了,再拖下去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这俩货倒在跟前,怎么说。
孟迟会意,扔了赵钦山在地,“算你走运,回家烧高香去吧!”
他拉着姜绾从赵钦山身上横跨过,双双大步走出门。
赵钦山前一刻还咬着牙,眼中愤怒难压,下一个瞬间看到姜绾腰间挂着的玉珏直接愣在当场。
玉珏刻的是个徽记。
那是——山居酒楼。
要说赵家在涼京横行霸道,除了当官的不能惹,谁都不怕,那是外行人看热闹,赵家人人都清楚,在涼京,上山居酒楼喝酒可以。
闹事,不行!
至于为什么,他不知道,族中老人千叮咛万嘱咐的,这么多年也没人犯过这个忌讳。
赵钦山眼中露出犹豫之色,没想到美人是山居酒楼的人,有点可惜——
“赵兄,赵兄,你没事吧,我扶你起来。”
宋祁然方才人动手的时候不知躲哪里去了,现在冒出来,忙着扶人,扶得青筋尽显也没把赵钦山扶起来。
“赵兄,他们是哪里的人,怎——怎如此无礼!”见着赵钦山脸色微变,忙改口道,“可惜那美人倒是个温柔的,不见她叫嚷助焰,都是那小子有眼无珠,坏了事!”
赵钦山自己坐了起来,接过小二颤抖着送上的茶,原本惊疑的心又因为宋祁然的话活络起来。
是啊,那美人都未说话,都是那男的搅和事。
想到那双清冷的眸子,他的心一哆嗦,有种前所未有的快活感觉,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带人把那男的先收拾了,至于那美人——
山居酒楼这么多年安安分分的做买卖,不见有什么异样,甚至从不主动得罪什么人,遇事最讲究和气生财,大事化了小事化无……他越想越觉得此事可行,渐渐把祖训抛在脑后。
他赵钦山讨要个人,不过分吧……
此事抓心挠肝的让他坐不住,当即告辞出门要回去带上打手,翻遍涼京也要把那两个人翻出来!
姜绾拉着孟迟出门右拐进了小巷,让他去巷子外铺子上买两个麻袋。
她比划着,“麻袋尽量大,最好再弄一辆马车,急用,快些吧。”
孟迟比了个没问题的手势,“那你呢?”
她?
她亲自在巷子口守着。
等了没多会儿,就见着赵钦山火急火燎地赶将出来,姜绾朝他脚边屈指弹了一粒小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