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仙庙里,带着银制面具遮了半张脸的清俊男子正把玩着手里的极品东珠。
“轩辕姑娘,这东珠乃是东海来的过路商客供奉得来,怕是比起进贡宫中的贡品也不遑多让,那口箱子里还有很多,你看看可有喜欢的?”
轩辕云舒刚刚从外头追人回来,不过显然没追上,正气恼着,听面具男还有闲心提起什么东珠,翻了个白眼,没好气道:“别告诉我这些东西都是殿下的,供奉之物不送回涼京难不成你还想占下?这些东珠与你何干。”
轩辕云舒哼了一声,“贪婪。”
还想用这些来与她套近乎,打听殿下的安排。
对面的人对她出言不逊只是轻置一笑。
“殿下恩允,我可自留三成用于重建陈家,轩辕姑娘不必与我客气,喜欢的直接拿走便是,只需——”
“不必了,我劝你也不要妄图揣测殿下的安排,你与那人有仇,这是府中所有人都知道的事,不用故意说那样的话来套我的话。”
轩辕云舒把鞭子重重横放在桌上,噌的坐下,对陈之遇此人提不起任何好感,明明他恨陈之遇和姜绾入骨,偏要用那样的话来试探她,想从她身上捕捉安王对这两人的态度。
她敢说如果安王殿下真有此意,陈之遇绝不会像他方才所说,觉着是一桩美事,他肯定会带着手中所持之物,直接反水。
不明白殿下为何要用这样一个不可靠之人。
陈之遇放下手里的东珠,也不恼轩辕云舒语气不善,反而问道:“不提也罢,那便说说方才轩辕姑娘追出去,可追到了人?”
轩辕云舒皱眉,“没有。”
“什么人,竟然连轩辕姑娘也追不上,这可就有趣了。”陈之遇扶正脸上的面具,正色几分,“不知以轩辕姑娘看来,此人什么来历?”
他在此地经营不易,可不想轻易被人坏了事,既然安王派了人来助他,自然要物尽其用。
轩辕云舒也在回忆,方才那人给她的感觉有些熟悉,她心中本有一个怀疑的人,可那人绝不该在此处,且方才二人交手,那人不敌反被她鞭子所伤。
若真是孟迟,没理由避不开她的招式,那是他们自小一起演练喂招过无数回的,因着这个,轩辕云舒最后打消了这个念头。
陈之遇敏锐地觉出轩辕云舒面色几经变化,趁她还模没回过神,突然追问,“轩辕姑娘可是想起什么人来?”
轩辕云舒本能的要点头,冷不丁回过神还成了摇头,“没有。”
“不过那人被我鞭子所伤,背后呈三道伤痕,如果不及时寻郎中救治,光靠自行包扎上药,只会让伤口烂得更快。”
她的鞭子末梢镶了倒刺,被划一下,翻皮带血,皮开肉绽都是轻的,不想皮肤溃烂成疮,就一定要请郎中诊治。
陈之遇做正身子,笑了起来,“如此就够了,我这就命人在城中搜捕,所有的药铺和医馆都挨个查过,此人绝藏不了踪迹。”
他招手唤人进来,差人去传话给巨鹿神君,让他亲自督办此事,岂料进来的人面露难色,不敢私下隐瞒,低声道:“真人,神君他今夜不知为何,还未来庙里,也联系不上他人。”
陈之遇皱眉,“别不是又去哪个姘头那里逍遥,忘了时辰,派人去找他,让他务必立即来见我!”
来人快速退了出去,屋里没了别人,陈之遇取下脸上面具,用软布细细擦拭着,轩辕云舒不禁别开了头。
——
客栈里,孟迟正把绘好的鹿仙庙地图摆在姜绾面前。
“庙不大,平日里前后都有庙众扫洒或是燃香祭拜,后院有空屋子三间,现在看来是陈之遇用来安置女子用的,因着庙不大人又多,若想不动声色把人劫走,恐怕不易。”
“且陈之遇若是突然消失,安王也会警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