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两个,衣裳脱下来,挡着点风!栓子给我拖着点弟妹的头,掐她人中,千万别让她睡!”宋建国心下一凉,赶紧连声吩咐。
很快苏玉梅身上厚重的外衣被脱了下来,里头雪白的衬衫下露出一截纤细的脖颈,陶文坤心下一热,赶紧扭过头去不敢再看。
宋建国解开了她的袖口,用随身的小刀在她的伤处快速划开了一道十字花的伤口,黑血立刻潺潺的冒了出来。
扎好胳膊肘,阻止毒血向上扩散以后,宋建国看着眼下那雪白的藕臂犯了犹豫,这苏知青到底是宁厉的老婆,他今天要是下嘴去吸宁厉老婆的手腕,会不会·······
正想着,突然听见不远处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一连串急促的脚步声往这边跑来。
宋建国心中一惊,突然想到了刚刚苏玉梅说起的,有人阻止几人上山找宁厉的事情,这声音······不会是那个放血衣的人吧?
他扭头看去,逆着手电筒的光,一个高大雄壮的人影出现在视野里,那人起码得有两米多,身子宽厚的像一座小山一样,头比个大气球还大,这这这······这是人吗!怕不是山里吃人的熊瞎子吧!
宋建国的声音不自觉带上了颤抖:“什么人!”
对方迟疑了一会儿,马上出声:“建国?”
宋建国有点懵,熊瞎子会说人话?
还是陶文坤第一个反应了过来,立刻惊喜的叫道:“宁厉!你可回来了!出大事了!”
几人的手电光齐齐的往宁厉那头打去,这才看清,什么熊瞎子,原来是宁厉身上背着王洪昌,王洪昌背上还捆着两个大背篓,这才看着像是熊瞎子似的。
宋建国送了一口气,耳边听到陶文坤哭腔似的叫道:“宁厉!快来看看吧!你媳妇叫烙铁头咬了!”
宁厉心中一凛,寒意瞬间从脚底窜上了头顶,他赶紧将王洪昌放在原地,快速跑了过去。
自己走的时候还笑靥如花的人儿,此刻正脸色苍白的躺在地上,解下来的大衣垫在她单薄的身子那藕白的手臂上,一块刺目的青紫色蛇毒正在潺潺冒着黑血。
“是谁带她进山来的!”宁厉双眼通红,咬牙切齿的问道。
“是她自己要跟来的!”陶文坤道,“嫂子对你什么样你不知道吗!你这么晚不回来,她有多担心!怎么可能不进山找你呢!”
悔恨,愧疚,瞬间充斥了他的内心,宁厉拳头攥的咯咯直响,伸手将宋建国推开。
“让开!得先给她排毒!”现在不是追问是谁的责任的时候,救人才是要紧的,宁厉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苏玉梅的手臂已经被宋建国划开了一道小小的口子,但毕竟宋建国不是医生,划下的口子根本不够深,宁厉咬了咬牙,取出自己随身的针灸包,从其中取出了一片极薄极锋利的小刀片,照着苏玉梅的伤口连划了三个十字刀口,原本阻滞的毒血立刻溢了出来。
宁厉用力挤掉了一些,黑血潺潺的流了好一会儿,才渐渐止住,但伤口处的青黑却还未消散——毒血还在。
温热的嘴唇轻轻敷上了苏玉梅的伤口,黑色的毒血潺潺流出,像宁厉的心境一样苦。
要不是因为担心自己,她怎么会进山,要不是进了山,她怎么会被蛇咬!
到底还是自己害了她!
毒血被吮吸殆尽,宁厉将黑色的毒血吐在雪地上,伸手扒开苏玉梅的眼皮进行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