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玉梅和宁厉并肩走在路上,逐渐远离了人群,苏玉梅这才开口问道。
“刚刚吴书记是不是跟你说了什么?”
自从在大队的办公室出来,宁厉脸上那副一接触吴家人就变得丧气起来的表情就消失不见了,苏玉梅猜肯定是吴书记跟宁厉说了什么。
“是我爷爷的一些近况。”宁厉没打算瞒她,如实说道。
刚才苏玉梅走后,吴书记将爷爷的一些近况告诉了宁厉,还叫他放心,虽说牧区过得辛苦,但组织上已经尽力的在照顾宁厉的爷爷了。也许是在吴振的心里也觉得对不住宁厉吧,怕宁厉多想,还安慰了他几句。
沉寂在宁厉心中多年的心结,终于了有了松动的痕迹。
苏玉梅自然也是为宁厉高兴的,她抱住了宁厉的胳膊,温声说道:“等咱们的厂走上正轨以后,咱们就去申请平反,把爷爷接回来吧!”
“好。”宁厉的眼睛有些湿润,赶紧闭了闭眼,轻轻握住了攀着自己肩膀的小手。
——
吴振病了以后,吴家又开始整天往返于医院和家之间。说来也怪,这吴家自从娶了吕念念,家境就每况愈下。现在已经沦落到了去医院给吴振看病都要借钱的程度。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以前吴家积德不够的原因,还是怕他家里一下子失去了劳动力,没办法还钱,好多村民都不愿意借钱给他们家。最后还是苏玉梅和工厂里的几个女工每个人拿出来些钱,凑了几十块钱,给了郝若芳。
郝若芳接过钱,面色有些红。
之前还看苏玉梅不顺眼的她此刻再也没了以前的高傲,低声谢过苏玉梅和女孩们就带着吴振走了。
吴振现在的情况更差了,他的病好像发展的很快,不过几天的时间,已经认不清人了。
对于这种病,宁厉也没什么好办法,几乎可以想象以后的吴家怕是就要靠着郝若芳一个女人撑起来了。
吴振在大队里的事物暂时由其他党员接替,先进个人竞选迫在眉睫,苏玉梅又实在太忙了,干脆宁厉就代替了苏玉梅来组织这场比赛。
临近过年,村民们大多都闲的不行,妇女们就在苏玉梅的制衣坊里接点活干,还是按照一件衣服2毛钱的工钱,一个手快的妇女一天已经可以做5件了,比正式工人都不少赚钱。妇女们忙着赚钱,自然就没时间忙活家里的家务事了,而那些闲着的男人,自然就得承担起家里的家务事。
妇女们开始赚钱以后,在家里的地位日渐升高,那些男人们最近都颇有异议。这次的先进个人竞选,也有好几个妇女来参加,抢了这些男人的面子,自然两方就有了矛盾。
“我说胖婶,今天这可是先进个人竞选,你一个娘们儿家家的,上台去做什么?”刘福水一伸手,就将想要上台的胖婶拦在了台下,鼻孔朝天一般看着胖婶说道。
这刘福水是刘铁柱的本家三叔,虽说是叫叔叔,但他岁数不算大,只有30多岁的样子,只是这人辈分比较大。
他媳妇是山里嫁过来的,低眉顺眼的,说话都不敢大声的一个人,家里只有一个儿子。虽说这人倒是个吃苦认干的爷们儿,但这脾气可实在是不好,尤其是看不起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