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岁看出了闻人骄的疑惑,解释道:“大黑应该是又听见别人在找它了,会吹口哨吗?不会我之后教你。”
闻人骄:“我试试。”
她模仿着向岁之前的动作,吹了半天都只有气流喷射的声音,还憋的她脸色通红,差点窒息。
闻人骄选择放弃,她抬头:“我不……”
一道白光带着凛冽寒风与她擦肩而过,接着,温热液体飞溅。
闻人骄稍稍挑眉回头看了一眼,在她的身后,一名衣衫褴褛的男子手中执刺,半个身子都被削开,断口整齐,肌肉在一下一下地抽动。
她看向逐光赞道:“好快的刀。”
向岁表情得意:“那是,这可是我的逐光。不过说起来,你胆子蛮大的,看见人被劈成两半居然不会被吓到。”
要知道之前连岳践都说她的杀人方式过于血腥来着,屈天白就更别说了,直接脸色苍白扶着地开始疯狂干呕,也就只有应巧当时没有任何波动,如今还多了个闻人骄。
闻人骄闻言笑了起来:“还行。”
在她之前生活的世界里,政府军杀人的方式可比这血腥的多,她见惯了那些被开膛破肚取出内脏的尸体,看多了那些被激光炮弹轰炸成漫天血沫的人,也杀了太多的人,现在这只是流落了满地的肠子,脂肪和鲜血而已,不足为奇。
至于现在在意识空间中疯狂干呕然后反复催眠自己什么都没看见的闻人娇,则被她选择性忽略掉了。
她低头小心用足尖踢了踢尸首,问道:“岁岁姐,这能算是筹码吗?”
“不能。”向岁说,眼神有些胁迫地环视其余蠢蠢欲动想要对她们动手的人,将刀背随意扛到肩上,鲜红液体自刀尖向下滴落,“但对他们来说,我们是筹码。”
“他们绝大多数都是在帮派犯了事之后被丢在这里的,杀了其他帮派的人夺取足够多的木牌的话,可以戴罪立功。”
闻人骄拖着重剑跟着向岁一路走,许是睡眠不足的原因,在日光照射下,她总觉得脑子有些晕晕乎乎的,她们直到走到一处峭壁前才止住脚步。
闻人骄仰着头向上看去,一望无际的峭壁接天蔽日,扑面而来的是摄人心魄的压迫感和震慑感。
“世人都说天屿是天柱,我先前也是这样认为的,直到我来到了燕疆。”向岁说,“连天峤,这里的人都这么叫它。”
“那妖兽呢?”闻人骄问道。
向岁摸上连天峤的山壁:“在对面。”
“那我们怎么……”
闻人骄问了半句就噤了声,她看见,在向岁掌心触碰的地方无数银线横斜划出,紧接着,山壁开始向两旁挪动,开出仅供一人通行的小口。
很像她那个世界的门。
闻人骄将这事记在心里,跟着向岁走进狭小而逼仄的洞口。
山洞中很静,除了轻微的踩踏声和呼吸声外,再无其他声响。
走了许久,闻人骄逐渐失去了对于外界时间的概念,眼前仍是一片漆黑,她不由开口问道:“岁岁姐,是所有来这里杀妖兽取筹码的人都会从这里走吗?”
向岁没有任何反应。
闻人骄又叫了两声,依旧没能听到应答,她心中顿感不妙。
这具身子夜视能力奇差,闻人骄眯着眼握紧手中重剑,站定在原处用脚向前探了探。
她的身前并没有人。
而且随着她停下的这一刻,洞穴中的脚步声停了。
向岁并不在这里。
闻人骄呼了一口气,立刻下意识朝着来时的方向狂奔,或许是对于死亡的恐惧驱使,她跑地异常的快,重剑一路拖行,在她身后划出一道浅浅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