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场的时候,已经接近午夜,两人紧紧牵着彼此的手,随着人群往外走。
“那是你师哥吧?”
“诶对哎,师哥!”周时越的小师弟拉着女朋友,穿越了人潮跑到周时越面前打招呼。
“原来你来看演唱会了呀,你们坐在哪里呀,怎么没看到。太感谢师哥给的票了,离得Jay巨近,我们还要到了签名!”小师弟不谙世事一般,兴奋地对这个平时就对他照顾有加的师哥分享着这次经历。
周时越想拦,却被中间挤过来的人挡住了,师弟就隔着几个人开心地讲完了他的话。
周时越紧张地低头看向身边的肖思瑜,肖思瑜的胳膊还挽着他,嘴角依然噙着浅浅的笑意,目不斜视地看着周时越的师弟师妹说话,而不看周时越一眼。
周时越的胳膊伸直了一点,握住肖思瑜的手,肖思瑜也没有丝毫抵触,只是顺着周时越去,周时越松了半口气,用左手跟师弟打了个招呼,“我们先走了。”
周时越开着车子载肖思瑜去吃夜宵,也许是演唱会上玩得太累,两个人都趋于沉默,肖思瑜不停地弯着嘴角,似乎在克服着消极的情绪,努力练习着快乐。
尽管肖思瑜的父母离异了,但妈妈那边也没亏过她的生活费。
抢演唱会门票那几千块,是她第一次违背了她的文学梦写稿子去赚钱,是她和周时越互道“晚安”后敲了好久键盘才赚来的钱。
但周时越不声不响,轻飘飘地就拿到了比自己奢侈一下才买的内场票,甚至是更优越的位置。
但周时越不声不响,仅仅是为了不驳了肖思瑜的面子、不辜负肖思瑜的心意,就默默把别人眼里有市无价的门票拱手送人。
肖思瑜抬手抚摸着车窗的边缘,目光呆滞地看着车内精致的内饰,想到自己一个普通家庭的女孩,因为男友,坐上了不菲的豪车,忽然产生了一种不真实感。
肖思瑜一直抗拒物质为情感的镀金,抗拒金钱化的圈层,可是在这么久的潜移默化里,她好像也慢慢接受了周时越送昂贵的礼物,默默享受着周时越的金钱与人脉带来的各种好处。
而她想要的人生路径,似乎已偏离太远。
肖思瑜扭头看了一眼周时越,路灯暖调的灯光断断续续地透进车窗,他棱角分明的轮廓时隐时现,睫毛纤长而浓密,眼神明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