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自己不是很清楚这一点么？不然怎么会专门整成我的样子，招摇撞骗呢？”付慕筠语气略带讽刺。

“是啊，如果不是你还活着，我说不定就真的成为你了。”张俊贤说这话的时候，语气竟有些遗憾。

付慕筠闻言，却笑了起来：“你真的觉得我若是不出现，你就能成为我？”

张俊贤耸肩：“难道不是么？她根本就分不出我们之间到底谁是谁，如果你没有出现的话。”

“你错了。”付慕筠摇头，他曾经也以为她分不清，直到她表现出对当时还是陈航卓的自己动心了的那一刻，他才明白，感觉这东西，就是这么神奇，即使你换了一张脸，换了一个身份，对方对你的感觉，却不会变。

张俊贤不相信自己错了，“反正你现在已经赢了，想怎么说都可以。”

“熙文说她想见你。”付慕筠没有再跟他纠缠这个问题，确实对于现在的他来说，那些问题都已经不重要了。

张俊贤听到这话，表情明显一愣，但旋即，他又一脸自嘲的笑道：“见我？她还会想见我么？”

“你让三田绑架她，真的只是为了利用她来换你的自由吗？”付慕筠问。

“不然呢？你觉得我还能利用她来做什么？”张俊贤反问。

“你早就发现了她在你身上放置的追踪器，但是你却并没有取消交易，如果这场交易取消了，我们就抓不到你，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付慕筠一直还没有想明白他为什么在明知到自己的计划和行踪已经暴露，还要冒险继续交易。

张俊贤身体稍稍往后仰了一下，脸上的表情变得轻松起来，他昂着头，目光斜视着面前的付慕筠：“她能在我的身上放追踪器，那就证明我的身份已经暴露了，在这种情况下，你们就会一直盯着我，我想要在这里做点事情，几乎是不可能的了。”

“所以你才故意将计就计，想借这个机会，跟慕卿换了身份，利用他的身份活下来，既安全，又保险，而且还不会有任何人怀疑，是么？”付慕筠看着自己这个心思缜密的对手，只差一点点，他的计划就成功了。

“结果还是被你怀疑了，付慕筠，你真的很聪明，我的计划这么完美，却被你识破了。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张俊贤没有想通自己的破绽到底是漏在了哪里。

“你的计划确实很完美，如果你对熙文没有感情的话，或许不会有任何人会怀疑你。如果我没有猜错，你绑架熙文，真正的目的，并不是要拿她当人质，你只是想把她绑走，带出国，永远的离开这里，对么？”付慕筠问。

张俊贤闻言，表情微微凝固了一下，继而又露出一丝痛苦和无奈的神色：“你猜得没错，我确实是想带她走。”

“只可惜，三田不知道你的全盘计划，他知道你是要带走她，却不知道你打算自己留下来，因此他通知我们交换人质，想来个声东击西，把你救走，最后彻底暴露了你们俩的身份，被我们抓了个现行。”

“你都猜对了。”张俊贤垂下头来，他知道，自己这一次是在劫难逃，他的心理虽然有不甘，却也不得不认命，“还有别的问题吗？”

“没有了。”他摇头，其余的问题，自然有别的警察来问。

“告诉霍熙文，我不想见她。”张俊贤却开口道。

付慕筠似乎料到了这个结果，他的表情并没有任何意外的神色，只是点了点头，然后抬脚走出了审讯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