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阴郡主走了一段,回头看去,见周围的一些姑娘们低声交谈笑话,她眉头微皱,再看亭子里,张汐音接过婢女递来的茶水,正低着头喝。
孤零零的一个。
华阴郡主眉头皱得更大了,张汐音还未嫁入定安侯府之前是何等的出名,是多少闺阁女子们争相讨好效仿的人。
如今怎么就成这样了?
怎么就这样了?
华阴郡主面色越发的难看,难看到有些阴沉了。
“臣妇李氏,见郡主妆安。”
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女子声音,似夹着嗓子说话,叫人听了起鸡皮疙瘩。
华阴郡主面色更加难看,回头看去。
“是你。”华阴郡主看着抬起头来含笑看她的李悦菀。
李悦菀点头笑道:“郡主能记得臣妇,是臣妇的荣幸。”
华阴郡主挪开眼。
“有什么事?”
李悦菀往前两步,想要靠近华阴郡主。
华阴郡主身旁的婢女立刻伸手挡住,沉声道:“这位娘子止步。”
李悦菀垂眸,低声道:“郡主,有些话,臣妇想与您单独一说。”
华阴郡主有点惊讶的回头看她,想了想挥手。
婢女收回手,走到远处。
李悦菀又靠近些许,低声道:“郡主,您可千万要当心臣妇这个姐姐啊。”
华阴郡主一愣。
“哦?谁是你姐姐?”她冷笑问。
不就是个从边城来的不知名的女人,下三滥的东西而已。
李悦菀没有错过华阴郡主的目光,但她并不认为华阴郡主笑的是她。
华阴郡主方才那态度,分明就是不喜张汐音,想来只是碍于锦阳长公主才不得已亲自去请,又觉得心里憋闷。
自从那夜从周易宏的嘴里听到张汐音的名字,李悦菀越发恨透了她。
她低眉顺眼的说道:“自然是她,张家的嫡女,臣妇……”
“你不过是个平妻,可担不起臣妇的自称。”华阴郡主打断她的话。
李悦菀眸色一凛,心中立时屈辱。
“郡主说得是,妾身明白了。”她低眉顺眼的说道。
华阴郡主往旁边的凭椅坐下,看着她问:“本郡主听说你姓李,叫什么名字?”
“妾身名唤李悦菀,取自女为悦己者容,菀菀黄柳丝,濛濛杂花垂之意。”
华阴郡主上下打量她,那张画了浓妆的脸,总觉得有些相似。
华阴郡主没多想,只是挑眉问:“你方才说,让本郡主小心张汐音,为什么?”
李悦菀低声道:“因为,她可不似外面说的,那般菩萨心肠……”
华阴郡主:“……哦?”
——
“姑娘您看,这朵更奇特呢。”
香叶端了一个白底花盆过来,小小的花盆,上面只栽了一株菊花,菊花也只开了一朵,花朵很大,花瓣细细长长嫩黄色,延伸而出的末端却是淡粉。
张汐音打量着笑道:“这是独本菊,御苑出的一株,单卖要三贯到五贯左右。”
香叶手一抖,差点给一片花瓣给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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