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是秘密,谁能知道这个秘密,单凭猜测就定一个人的罪未免太武断了些。
誉泓帝敛眉心中叫人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段渐离就说道:“此时即需要证据,便不能轻举妄动,皇兄,皇室血脉不能混淆。倘若真想当真如此呢,李氏当真与北凉皇帝有染呢,这些臣弟本不想现在就告诉您的,也是担心您的身体受不住。”
不过逼出了毒血,他就不担心了。
与其自己埋头蛮干,而不知情的皇兄疑惑为难,倒不如坦白出来。
纵使李氏没有跟赫连融恒有染,混淆皇室血脉却是铁证。
然而。
誉泓帝说:“你回去吧,容孤好好想想。”
段渐离起身施礼:“皇兄您好好养着,臣弟会一直调查真相的。”
誉泓帝已经闭上眼睛。
段渐离离宫了。
夜色深深,出了宫门回头看去,黑夜中的宫廊深邃如渊,深宫高墙内一方小小的天地,却是这个世界上最能勾起人心中恶念的地方。
——
段暄鸣得到要去刑部跟审国舅府案子时,心里还是有些激动的。
那到底是他的舅父,也不能当真不管。
得到消息之后,段暄鸣即刻就去了刑部提这些时日审查的记录。
宋鉴得了段渐离的提醒,将李明峰的口录给藏起来了。
“就这些吗?”
段暄鸣看完,并未太放在心上。
宋鉴则点头:“到底是国舅一家,我们也不敢动刑。”
若是当真冤枉,动了刑便是得罪人,是要遭人记恨的。
段暄鸣看宋鉴,为表示身为太子的他是公正的,便说:“按着你们刑部查看的法子来就成,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哪怕是国舅府,当真做了恶事,也要明白做了恶是要偿还的。”
宋鉴应是,看段暄鸣难受的表情,他关心的问:“太子殿下的身体如何?”
段暄鸣咳了声,手就摸上腹部。
“无碍。”
他只是旁听跟审,来不来都可以,若是身体不好可叫新任的太子内监来跟听。
段暄鸣看过审查的记录之后,就去看国舅爷。
宋鉴紧随在一旁,带到关押国舅府的两个牢房,顿时所有人都激动起来。
“殿下,救我们,我们都是冤枉的。”国舅夫人哭道。
段暄鸣点头,苍白的脸上挂着安抚的笑:“舅母放心,即是冤枉的,宋大人他们自然会还你们清白。”
不在跟国舅夫人说话,段暄鸣看向李荣寿。
段暄鸣不开口,李荣寿也只是施礼之后就这么站着。
宋鉴看到这里,抱拳道:“那下官去外面等着。”
留下两个狱卒守门,宋鉴带着其他人到了尽头站着。
段暄鸣就往前一步,手抬起时掩嘴咳嗽。
两名太监搀扶着他时,有人搬来椅子放下。
“殿下的身体有伤,却还累殿下来救我等,实在惭愧。”国舅爷低头叹气。
段渐离说道:“都是一家人,何来累不累的,我自是知道舅父不是那等人,都是受北凉陷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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