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算什么心狠手辣?
不算吗?
她亲自动手,这已经是折磨人了,不算吗?
“当然不算。”段渐离说道。
张汐音看着他,张嘴欲言。
“要喝酒吗?”
段渐离说着,冲外面吩咐:“取壶暖酒来。”
“是。”
茶水间传来声响,很快便有婢子端着暖酒进来,放在拔步床旁边,施礼退下。
段渐离倒了一杯递给她。
张汐音接过,闻着浓郁的酒香。
是解忧酒。
不自觉的,她一饮而尽。
段渐离刚举起的酒杯愣了下,笑着又给她倒满。
“阿音。”他举起。
张汐音顿了下,举杯与他一碰。
叮的一声,两人喝下。
“阿音,快意恩仇人之长情,有仇报仇,有怨报怨,何来错?”段渐离说道。
他虽不知道除了骗婚骗财之外,周家还对张汐音做了什么,但他明白。能叫一个善良的女子做出如此行为,定然是极恶之事。
何来错?
张汐音笑了。
她拿起壶对嘴灌了几口。
段渐离只是看着,没有阻拦,任由她喝,任由她舒意。
——
小屋中,府医擦干净手,说道:“命是无碍。”
容诚点头,送府医出去。
府医走着,蹙眉问:“这玩意儿又不是什么稀罕好东西,死了就死了,救他做甚?”
容诚笑道:“自有王爷的道理。”
“倒是如此,有什么再叫我,我睡去了。”
府医打着哈欠离开。
——
昏昏夜色昏昏人,张汐音靠着软枕闭上眼睛,屋内酒气浓浓。
段渐离掖了掖被子,哄着说道:“睡吧。”
他坐起穿鞋。
“我其实知道没错,我只是,在意你的看法。”
身后,软软呢喃轻语。
段渐离有些惊讶的回头看去,躺着的人呼吸绵长,已然沉睡。
她,在意了,在意他了。
心中似有鲜花绽放,他笑着靠过去,又怕吵醒了,缩回去。
他悄悄出了主卧,笑容挂在脸上经久不散。
在意就好,就好。
他可以慢慢来,让她心中有他,日后何愁没有恩爱幸福?
容诚靠着梁柱吃着刀烈送来的夜宵,大口吃肉,大口喝酒。
吃着,看见王爷回来,他放下拿帕子擦了嘴和手,齐声施礼。
“王爷,人无碍。”
段渐离看他旁边的烤鸡和温酒皱了皱眉。
“这酒不够烈,下次叫尺术给你送烧刀子。”
啊?
容诚吓了一跳。
“王爷,属下并不是懈怠,这酒不会醉的……”
段渐离说道:“烈酒配烤肉才最有滋味。”
说着,就吩咐尺术去取来。
容诚愣住了。
看着主子已经走去小黑屋,他看向旁边的尺术。
尺术笑着拍拍他肩膀:“兄弟,我去给你取。”
“等会儿,王爷他没生气?”
虽说酒水不烈醉不了人,可他看守时喝酒确实不对。
尺术笑说道:“王爷没生气,放心吧。”
从正院过来,王爷的脸上一直挂着笑,开心着呢。
段渐离看一眼周易宏就出来了。
容诚说道:“他的脸上被化了两刀,横竖如十字,将鼻子这一处都切开了,最后一刀扎入嘴里,差点从下巴穿过,舌头切开了。”
听着容诚的形容,尺术和刀烈都惊讶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