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刑场。

容尚书惊魂未定，看到人回来，上前施礼。

“王爷，已经清点人数，一共六十三名，无一活口。”他说道：“李氏男丁尽杀，无一活口。”

虽不是砍头，但也都死了。

段渐离走到黑衣人的尸体便，对旁边的人说道：“把他的衣服扒开。”

官差听了一愣。

虽然不明白，到底还是照做了。

扒开尸体的上衣。

段渐离看了背面没有，将尸体翻面，还是没有。

“王爷，怎么？尸体有什么不同吗？”封尘施礼问道。

段渐离摇了摇头：“无事，剩下的就交给你们了。”

三人施礼应是，目送段渐离离开刑场。

张汐音还坐在二楼临窗位置，桌面上放着弓和余下的八支箭。

她带了十支箭，只用了两支，一支中了，一支没中。

香叶此时已经说不出话来了，跪坐在旁边垂眸不语。

姹紫嫣红立在左右两侧，如同守护神。

脚步声传来。

张汐音扭头过去，段渐离迈步进门。

“没事吧？”他问。

张汐音摇摇头。

“我能有什么事？”

什么事也没有。

她还杀了李荣寿，这是她活了两回，手上沾的第二个人的血。

然而比起第一次，这一次，她并不觉得难受了。

有一种，大仇得报的舒意。

报仇的感觉，真好！

段渐离其实看到了张汐音射箭，她总是让他惊讶的，做什么都是。

“都结束了，我们回去吧。”他说道。

一面伸出手来。

张汐音看着，抬手搭上去。

“回家。”她说道。

段渐离笑了。

“回家。”他也说道。

——

劫救失败的消息很快传回宫中。

正阳宫中，跪坐了一日一夜的李皇后手紧紧的抓着白玉佛珠，手抖得厉害，眼泪也顺着眼落下来。

“兄长。”她喃喃说着，伏地呜呜哭了出声。

吉嬷嬷望着哭泣的李皇后，终是一叹。

然而，还未等她的叹气声过去，一声惊怒斥骂从外面传进来。

楚国夫人径自闯入佛堂里。

“李馨婉，你为何不救？你为何不救？”她哭着，抓着李皇后的衣襟摇晃：“大哥从小到大最疼的就是你了，你为何不救？你是皇后啊，你连大哥都保不住，你有什么用？你对得起大哥吗？”

吉嬷嬷看得心惊，伸手要去阻拦。

“楚国夫人，您快放开皇后娘娘。”

“滚开。”楚国夫人一巴掌打了过去，又抓住李皇后质问。

李皇后愣愣的被楚国夫人摇晃着，看着她哭得鼻涕眼泪一大把的丑样子。

蠢货，都是蠢货。

李皇后回过神来。

她突然呵呵笑了起来，抬手一巴掌打在楚国夫人的脸上。

力道很大，戴在手上的指环刮伤了楚国夫人的脸。

顿时血流如注。

楚国夫人捂了一手的血，哭喊大叫起来。

“闭嘴。”

李皇后喝骂着，掐住楚国夫人的脖子。

“你闭嘴，蠢货，你们都是蠢货。”她说道。

楚国夫人被掐得差点断气，却没人敢上去阻拦。

吉嬷嬷看着楚国夫人快死的样子，这才上去抓着李皇后的手。

“皇后娘娘，您醒醒，这是楚国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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