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渐离几乎丧失了理智,他其实是一个很有自制力的人。
刚成婚那一个月,他知道张汐音是个只会坐着打算盘的闺阁女子,身体很弱。
他在乎她的身体,总是怕自己过于粗鲁伤了她,注意着她的一切。
每每那时候他都是束手束脚的,压抑着自己的动作。
方才理智尚存,抱着张汐音的时候,段渐离感受到她身上肌肉变得结实了,她变得很健康。
此刻的他不再压抑,全靠本能。
身下的女人是张汐音,是他的妻子。
与新婚那时候的感受不同,或者说与成婚后每一个夜里都是完全不同的。
张汐音感觉自己如浪中的浮叶,极度的颠簸。
她喊停。
他不听。
她哭了。
他还继续。
张汐音不知道自己是何时睡过去的,迷迷糊糊中又被摇醒。
她昏昏沉沉的去推他,但没有任何用。
她的力气在他看来不值一提。
恍恍惚惚中,她感觉自己被抱了起来,毯子严严实实的包着她的身体,她靠在段渐离的怀里眯着眼睛。
他抱着她在温热的水里,手轻柔的按压她后腰的穴位。
清洗干净,又抱着她回到屋里。
有食物喂到嘴边。
段渐离轻声哄着她张嘴吃下,温热的肉糜粥一点点的喂下去。
张汐音却只想睡觉,却不得不在他的强硬下吃了大半碗。
直到她再不愿意张嘴,段渐离才抱着她回到卧房。
随后,是又一次的摇晃。
再醒来时,张汐音整个人都是懵的。
她感觉自己不知今夕何夕,意识都是混乱的。
发懵的靠着床头,扭头就看到走过来的段渐离。
他穿着一袭紫衫,紫衫让他整个人越发显得矜贵,熠熠生辉似的。
“醒了,喝点鸡汤。”
段渐离坐在她旁边,舀了一勺送到她嘴边。
张汐音终于回神了,说道:“我要漱口。”声音都是沙哑的。
“可以先喝了再漱口。”段渐离说道。
张汐音眉头皱着:“不,先漱口。”
“好。”
段渐离依着她,去叫外面一直等着的下人陆续进来,伺候她漱口之后穿衣挽发。
她挽发的时候,段渐离就坐在旁边,一勺一勺的喂她喝鸡汤。
一碗鸡汤喝完,又喂起了肉。
肉是鱼肉,都挑了刺。
吃饱了,头发也挽好了。
下人出去之后,张汐音才问:“几时了?”
“刚天明。”段渐离说道。
竟是……闹了一夜?
——
太子东宫。
段暄鸣一夜未睡,听到消息,很是不敢置信的说道:“你说什么?”
“千真万确,太子殿下,郡王他们已经到了。”太保说道。
段暄鸣面色变得很是难看,这是要做什么,逼宫篡位吗?
可他就是太子,哪怕如今形势不大好,可他终究还是太子,一日没有被废,就还是正统。
太子太保低声说道:“郡王说了,他们接到消息,此次若是不做,便永远失去机会。若是此事相安无事,他们便会悄悄离开,若是出了事,便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反了。您还是顺利登帝。届时杀了霁王,对外说是霁王谋反,郡王是受到殿下您的求救,进京勤王便能顺理成章。”
如此,还能除掉霁王,这大誉便是他们父子的了。
沂州郡王早就做好了打算。
段暄鸣却问道:“谁说此次会出事的?”
太子太保摇头:“具体没说,但郡王是收到消息的。”
段暄鸣听着,也就只能点头:“只能如此了。”
——
另一边,城郊。
李氏看着城墙上飘起的白绸,垂眸说道:“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