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崇光自从下定决心不参加科举,此生只围着谢聿棠打转之后。
就停了每日的早课午练和夜试,每日就是在捉摸着六岁的娃娃喜欢什么。
家里所有十岁以下的妹妹们都被召集过来询问。
但是谁知道六岁的谢聿棠的芯子确实一个二十三岁的大学生呢。
努力没有错,努力错了方向那就错了。
从皇家学堂回来之后,章崇光又拿起了多日不曾拿起的书本。
章太傅看着自己又拿起书开始苦读的儿子深感欣慰。
终于又开始学好了。
可是看了半日,为什么没有书页翻动的声音。
章崇光此刻十分痛苦。
上一世觉得读书乃是这个世界上最容易的事情,可是为何如今的自己一个字也看不进去!
本想着为了科举,拿书回忆回忆!
可是自己去世的时候已经八十几岁了,年少时学的知识早就已经不记得了。
几十年不曾看书,这重来一世也决定不看书不谋官职,更加不必看书。
只要开始摆烂,那就没有回头的路了。
“我不想看书啊!”章崇光哀嚎着。
脑海里全是那六岁女童的可爱的模样,好想去伸手捏捏。
想着,章崇光一把合上书,直奔皇宫而去。
本来还沉浸在儿子终于晓得奋发图强的喜悦之中,可是这喜悦怎么那么短暂。
章太傅只感觉面前一阵风刮过。
再抬头就只看见儿子远去的身影。
“福伯,你说刚才崇光看见我了吗?”章太傅不敢置信的问身边的老仆。
福伯尴尬的笑笑。
章太傅有种儿子大了,留不住了的心酸感。
谢聿棠此时正坐在自己的二哥哥旁边吃着甜羹。
当然,今日的甜羹是宫里的御厨做的,二哥哥那手艺一辈子品尝一次就够了。
台下的大臣们又是一声不爽的意见都不敢表达。
怎么一个两个太子都喜欢把六皇女带来啊。
“太子殿下,臣有本要奏。”礼部尚书又站出来了。
谢聿礼抬起脸,眼神里充满了烦躁!烦躁!烦躁!
“奏!”语气里满是不耐烦,怎么天天那么多事情。
“科举安排在下月初,现在各地的学子都在往都城赶,为保障安全,请军马司增加人手,加强巡逻。”礼部尚书颤颤巍巍的说,这都什么事儿,怎么什么都要我操心。
“军马司是傻子吗?都城里人多了,自己不知道加强巡逻吗?”谢聿礼没好气的怼。
“微臣知道!微臣知道!”军马司司长立刻出列表态。
谢聿礼一脸那不就得了的表情。
谢聿棠在旁边吃着甜羹,嘴角挂着若有似无的笑意。
二哥哥就是脾气火爆了一些,但是并不妨碍是一个明理的明君啊,只是这火爆脾气,会吓到群臣啊。
看着
“还有。。。”礼部尚书又奏。
“还有什么?不能一次说完!”谢聿礼愈加烦躁。
“苗疆王传信说,圣女已回苗疆,请皇上不必挂心!”礼部尚书硬着头皮说。
看着他头上的冷汗都一颗颗滴下来,户部尚书冒着精光的眼睛里居然有点心疼,心中暗道,这次科举就多拨点经费吧,他也不容易。
“回就回去呗!有什么奏的!一国圣女那么多人护着,还能出什么岔子!更何况轩国多安全啊!苗疆王为了找女儿打来再奏!这些鸡毛蒜皮的事情奏什么奏!”谢聿礼彻底疯了。
自己是太子!太子!不是老妈子好不好!看着台下的群臣,目光更加不善。
看着事儿特别多的礼部尚书锃瓜瓦亮的脑门更是不爽。
谢聿棠伸出小手轻轻捏捏在暴怒边缘的谢聿礼,以示安慰。
谢聿礼才不情不愿的压下脾气。
众臣更是吓得静若寒蝉,大气儿都不敢出。
礼部尚书好难受,怎么办,自己还有一事要奏啊!
那焦急的欲语还休的小表情,落在了谢聿礼眼睛里。
“说说说,看你那样子不说要憋死自己。”
“夜国来使,想要小公主夜珊回国探亲,夜国女王和王夫已有多日未见女儿,甚是想念。”
谢聿礼一听是夜国的事情,心情顿时平复起来,但是怎么是叫夜珊回去的。
“回去了还来不?”
“来来来,夜国只想让公主回去看看,还是要送来学习的。”
“准奏。”
谢聿礼只想着要回去告诉夜珊,她可以回家了,就牵着谢聿棠的小手,也不理众臣就飞快走了。
礼部尚书感觉自己的衣衫都要湿透。
户部尚书上来拍拍他的肩膀。
军马司司长也拍拍。
为官不易,伴君如伴虎。
冲到夜珊和夜阑的殿中,谢聿礼还没来得及开口说话。
一袭青色的身影就从外面飞奔进来。
“六皇女殿下,臣来看你了。”章崇光的声音骤然响起。
谢聿棠脑门筋一抽一抽。
夜珊笑眯眯的看着。
夜阑冷漠漠的看着。
广角不知道从哪里突然冒出来,章崇光一下子就跌倒在地,止住了就要扑倒在公主身上的章崇光。
看着地上没爬起来的章崇光,谢聿棠拉着夜珊就匆匆跑了,给了谢聿礼一个你敢多嘴就弄死你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