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冽终于明白了：“所以你如今三十岁了，却还是没有恋爱结婚，一直在等着她？”

乔夜康垂着头，睫毛上坠下一颗泪。

他深吸一口气后望着凌冽，竟是淡淡的一笑：“她说过，她会陪着我到老，我信她。她对我说的话，所有的，全都是真的，她视诺言为生命，唯独这一句还未曾兑现，所以，我愿意等。哪怕等到白发苍苍的时候，我知道她一定会出现。”

凌冽：“……”

不知道要说什么了。

因为，凌予将军的后代全都是痴情种，这几乎是无法打破的定律。

他与小乖也曾在深爱的时候分离，那时候，她跟孩子们下落全无，他也想过，如果她跟孩子们真的不在了，他孑然一身也要替她守着，守着这份不容亵渎的爱情。

凌冽坐下。

他双手撑在太阳穴两边，小声道：“你相信托梦吗？”

乔夜康怔了一下：“怎么了？”

他上前一步，望着凌冽疲惫的身影，感触着即便是站在权贵最顶端的人，也有他不为人知的烦恼。

而都这种时候了，凌冽肯定是坦言相告的：“倾慕托梦给小乖，说让小乖去找羊皮册子。我查了一下，联系种种，才想到了古北月的羊皮册子。”

幽幽的话语出口，凌冽第一时间盯着乔夜康的脸。

而乔夜康则是沉默了良久后，道：“陛下，如果您确定这不是梦，而是太子殿下托梦的话，我觉得，是不是应该去问问雅雅？”

“雅雅？”凌冽沉思后摇头：“她从小跟父母分开，跟爷爷相依为命长大，后来又因为家人的性命被云澹兮威胁，早早来了宁国冒充张灵，后来一直被云澹兮软禁在钟楼里。她就算是北月如今唯一的紫眸公主，却应该没有什么机会接触这方面的东西。”

乔夜康轻叹了一声：“也是。”

不再多想，他当即认真望着凌冽，道：“我愿带一队人马潜入古北月皇陵，再探一次！”

凌冽深深看了他一眼，又道：“这一次，让甜甜陪你去！很多以前不曾发现过的东西，或者打不开的东西，有她在，都不必担心。你定会事半功倍！”

起身，他来到乔夜康面前，双手紧握住乔夜康的肩头：“拜托你了。”

于是——

甜甜来不及等云轩回来跟他道别，就随着乔夜康的人马一同离开了。

跟着乔夜康上了车里，她问他上次去皇陵都带了哪些东西，乔夜康道：“就是一把手枪，充足的子弹。还有足够一个月的饼干，水，放在登山包里背进去的。”

甜甜难以想象地望着他：“你居然活着出来了？”

古北月是有圣女秘术存在的年代，所以即便不像其他古代皇陵一样会用水银封地保护，也会有很多毒气、瘴气，恐怖的机关，她曾在云澹兮府中潜伏的原因，也是因为对北月的一些造术机关痴迷而已。

“我不信你连防毒面具都没带，你不中毒？”甜甜已经开始怀疑乔夜康其实根本没有下去过。

乔夜康却是认真道：“我是军人，不撒谎！”

甜甜还是不信：“那你怎么活下来的？你还能跟流光小貂一样百毒不侵？又或者皇陵里住着的粽子都是你亲戚，见你来了关掉了机关还放你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