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里停着一辆外表炫酷的黑色机车,高大的身影跨坐在上面。
马丁靴踩地,黑色长裤绷出流畅的线条,一双大长腿逆天。
他穿着了一身纯黑立领的冲锋衣,领口立起只露出一截白皙的脖子,上方戴着机车头盔,偏头看着他。
修长的手指解着下巴上的系扣,取了下头盔,周郁白拨动了下凌乱的碎发,嘴角噙着一抹痞笑。
他单手扣着头盔,冲他抬了抬下巴,痞气张扬,乍一眼看去同h大的大学生也没什么不一样。
谢星沉嘴角上扬,他走过去,目光停留在周郁白这身冲锋衣上,颇为新奇。
他还是头一次见周郁白穿除了西装、白衬衫外的衣服,视线不由多停留了几秒。
周郁白注意到了,闷笑一声,问他,“帅吗?”
“帅。”谢星沉给予肯定。
“郁哥带你过个不一样的生日。”周郁白挑眉一笑,他扣着头盔,冲他勾了下手,“走近点。”
谢星沉依言走了两点,身上打上一道阴影,他的身形被让拢了大部分,头上突然压下来一道力度。
他下意识伸手去摸,指尖触及到冰凉的塑料,上面好像还扑着一层未消退的冷冽寒风。
周郁白垂眸,眉眼认真地给他戴好了头盔,他抬眼笑了下,“等着。”转身拿起挂在机车上的另一个头盔。
他拍了拍身后的车座,含笑睨来一眼,“上车,郁哥先带你兜一圈。”
谢星沉颇为新奇地坐上去了,他一上去,周郁白就说,“抱紧了。”他嘴角勾起,看着周郁白的背影笑。
“好啊。”谢星沉抬手慢慢抱住了他的腰,透过衣物少年人的热度,结实的手臂?着他。
周郁白一僵,无意识舔了下嘴角,有点不太自在。
他插上钥匙,握上车把手却怎么也动不了。
“郁哥?”
男生清冽的声线带着点疑惑,“不走吗?”
周郁白清了下嗓子,“别抱那么紧。”他浑身注意力都集中在腰上的手臂,这要是开了,一会不得带着一起上路。
真正意义上的上路。
“不是郁哥让我抱紧点吗?”
周郁白:“…你再松点,郁哥不需要你这个安全带。”
“那好。”他声音听起来很乖,“郁哥注意安全,我守住你后面。”
腰上?着的手臂松了些,炙热的体温远离,中间的空隙吹进风来,周郁白又不习惯了起来,眉头拧起。
总感觉…还不如让小孩抱着得了。
这路上的风吹得还怪冷的,一会把他们两个都冻着了怎么办。
周郁白一秒打脸自己,“抱着吧,郁哥觉得有个安全带也挺好的,别守我后方了,也护下郁哥前方。”
“不了,一会影响到郁哥发挥就不好了。”
“不会影响,郁哥技术在线。”
“还是不要了。”
对方有点抗拒,周郁白只好遗憾放弃,郁闷得不行,“好,那就算了。郁哥要开了,你坐好。”他转动车把手。
炫酷的黑色机车像紧绷的弓弦蹭一下弹射而出,留下一道虚无的残影。
风声撕裂一切掠过他身边,树影婆娑,喧嚣远去。
周郁白的声音从前头飘来,让风声撕裂得模糊——
“冷不冷?”
谢星沉道,“不冷。”
“哦,那我有…”
后面的话让风吹散,谢星沉听不大清,“什么?”
耳边风声呼啸,周郁白提高了声音,“我说,郁哥有点冷,安全带什么时候上线?”
“随时待命。”谢星沉抱住他的腰,头抵在周郁白背上歪着头笑,星眸弯弯,眉眼飞扬肆意,笑得恶劣。
好吧,他承认。
就是想看老男人憋不住了求他的样子。
少年的热度,重新贴上他,周郁白嘴角上扬总算能专心开车了。
他骑着机车带着小孩兜了好几圈,吹了会风才停下来。
居然是家台球馆,装潢古老,墙面的漆都掉了好多。
说是古老都是看得委婉,台球俱乐部很像是十几年前的风格,上面的彩色灯牌还掉了一截,墙皮掉漆。
它在一条人烟稀少的小巷子里,没有一点繁华,像是记忆里早就被淘汰的地方。
周郁白取了头盔,锁好车,摸出了一把钥匙给俱乐部开了锁。
谢星沉跟着走过来,门打开意外地没有什么潮湿的味道。
里面不是很大,一眼就能望到尽头,三三两两摆着几张台球桌,收拾得很干净,最角落有道楼梯。
“上面是休息室,以前打累了就会上去休息会。”周郁白顺着他的视线望去,解释道。
“以前?”
“你郁哥的地盘。”
周郁白翘着嘴角,看他明显愣住的样子,声音里止不住笑,“打下来的,算是我的第一个根据地吧。”
谢星沉微讶,“第一个根据地?”
“跟一群小混混打架换来的。”周郁白眉眼上扬,还挺满意,“当时这是群小混混的窝点,每天蹲在台球馆外路过了就要收保护费。”
“你郁哥也没能幸免,让人堵在巷子里收保护费,后来我就和他们打了一架。”
“赢了?”谢星沉问。
周郁白哼笑,他也不觉得丢脸,直接掏老底,“输了,脸上挂彩,衣服破了,钱也没保住。”
也就是这样这天他偷偷摸摸学会了缝衣服,从小店里借了针,缝得歪歪扭扭。
谢星沉给了周郁白一个了然的眼神,“所以郁哥拿得是…”他弯着眸子笑,“废材逆天的打脸剧本?”
“打脸什么,我直接剿匪了。”周郁白闷笑,“用你们的话来说是不是钞能力,我直接买下了这台球馆。”
“找了一些人帮我清理了周遭地带。”
既然打不过,谁还上去跟他们打架?
周郁白简单粗暴,直接一窝端了。
这也就成了他第一个根据点,名下的店铺。
“以前还挺多人来,现在荒废下来了。”
周郁白带他进去,一手拿着球杆,一手撑在台球桌,嘴角挂着痞笑,“玩过吗?没玩过郁哥教你。”
谢星沉接过他手中的球杆,星眸弯起,“没有,郁哥打算怎么教我?”
周郁白对上他的眼神,星眸弯弯,璀璨夺目,很像他某晚望见过的繁星,坠入了他的眼底。
现在也坠入了他的眼中,他在那里望见自己勾起的唇角。
周郁白鬼使神差地说了句,“教你怎么一杆入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