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浚奇道:“他们从北来,我们往南去,一南一北的怎么会遇上呢?”
雅彤摇摇头,“我也纳闷呢,她出阁前我们就没什么交集,出阁后更没书信来往,”
“自从出阁,她连家信都没写回来过;总不能是特意来等我叙旧的吧?”
岳浚挑挑眉,“咱们什么时候走,走哪条路,她是怎么知道的?这也太邪性了!”
两人对视一眼,都很疑惑,大格格就在眼前,现在不是细想的时候。
整理衣裳下了车,雅彤低声嘱咐岳浚:“我来应付她。”
岳浚一听就知道里面有事,以为大格格会很难缠,提着心,应了一声。
出乎岳浚意料的是大格格半点没有纠缠,表达哀悼之意后就送上丧仪,全程客气有礼。
雅彤客气了几句,收了礼单,绝口不问她怎么突然回来了。
大格格自顾自的说:“额娘是五月的寿辰,我想额娘了,病一好就赶着回来了。”
雅彤挑挑眉,笑应付了一句:“表姐说的是!”
雅彤的疏离大格格一点办法没有,硬着头皮说了几句小时候的事,
奈何两人交集不多,聊的不尴不尬的,大格格也觉得无趣,
临走前,她装着说体己的样子,跟雅彤单独说:“我……也没能有个孩子,以后的日子也不知道怎么办好?”
雅彤心里的鄙夷消散一些,有些同情她了。
大格格抹去眼角的泪,哽咽道:“我知道表妹最是心善了。”
直到大格格和额驸离开,岳浚都有些懵了。
他回到马车上就跟雅彤嘀咕:“怎么看都像是故意等咱们的?可是,他们怎么就走了?”
雅彤也有些糊涂,翻开礼单,“都是中规中矩的例礼,也不值当她特意等咱们呀?”
岳浚试探着说:“要不……让人告诉姑母一声?”
雅彤愣了一下,心里豁然开朗,淡然一笑,把礼单丢到一边,
“我明白了,她又是送丧仪,又是套交情,还说什么没孩子的话,”
“她就是要我心软,想的就是我给姑母送信的时候帮她说些好话,好让姑母对她好些。”
岳浚有些迷糊,又觉得可能涉及雍亲王府的密辛不好细问,端了杯茶给她。
雅彤喝了一口茶,简单提了两句大格格的生母李氏被除玉牒的事,具体的没细说,
又说:“康熙四十九年,她出阁,正赶上姑父、姑母、弘晖表哥都随驾巡塞去了,后来德妃娘娘也去了。”
“婚礼和回门礼姑母都安排好才走的,婚礼拜托了十三福晋、十四福晋操办,连背她出门的人都是姑母安排的,”
“因为姑母不在,回门是她养母宋侧福晋操办的,因为这个,回门的回礼备得十分丰厚,连我额娘都咋舌呢。”
岳浚听着也没什么不对,又不是亲生的,作为嫡母能做到这份上,还有什么可挑的?
雅彤又说:“她出阁那天,我和额娘都去了,回来 的路上额娘就说大格格很不高兴,”
“我原是不信的,毕竟是皇上点了姑父他们随驾的,难道为了她的婚礼让姑父他们抗旨不成?”
“再说有十三福晋、十四福晋送嫁也很不错,婚礼也办得很热闹,弘晞、弘时、柔惠都陪着她呢。”
“这两年我才知道额娘说的是真的,姑母说出阁后,她从没写信回来过,年节走礼中规中矩的很。说不气谁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