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氏却是再度闭上了眼睛，她昨夜苦口婆心的劝了牛氏一晚上，可不就是因为这些事吗……

牛氏心心念念着要分家，脱离家里的债务，可她从来没想过，这世间，很多东西都是等价交换。

只要好处，不付代价，怎么可能……

大房是让家里欠债了没错，但也让家里获得了不少好处，二房作为得利者，压根别想甩开债务。

除非他们把过去吃下的好处，都吐出来。

这个时候，严氏和楚老汉都是不能说什么的……

因为真说了，反而会真的变成偏心眼。毕竟大房是真的给了这些，二房又真的享受了这些……

“你，你……”

牛氏瞪眼看向楚长志和柳氏，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最后慌乱之下，她居然看向了楚清歌。

“我就算还钱，我也不还你，三十两聘礼是大嫂给的，她的钱，她不是都说留给楚清歌吗？

那我欠的人是楚清歌！”

艾玛……

楚清歌没想，自己看个狗咬狗，那个势弱的狗，就把她给扯了进去。

可惜，她不想掺和。

“二婶，这倒不用，毕竟那时我娘还健在，也没说要把她的钱都给我，那这钱自然算我爹的。”

“你……”

牛氏无语了，好你个楚清歌，送上门的三十两欠债，你居然不要……

可她也不想想，以她的品性，这欠款，绝对还不上。

楚清歌要来干嘛？

反正牛氏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楚清歌自然不会帮她。

“爹，娘。”

就在现场陷入僵持时，跪在地上楚长福，又发话了，“我想和离。”

什么！？

别说牛氏了，站着的众人都愣住了，没想到楚家的剧情，真是一波又一波啊。

前面还在分家，后面就要和离了……

“大哥说得没错，今日家里的不安宁，都是儿子媳妇没娶对，她牛氏既然觉得在我楚家当了牛马。

那儿子也不留她，让她重获自由身，从此嫁娶不相干吧……”

楚长福的话，让牛氏如遭雷击，以前两人因这些事吵架，楚长福没少说她再闹，就休了她……

但对方从未提过和离……

休弃，明显是更严重的情况，牛氏却从未怕过，因为她知道，楚长福只是说说，夫妻多年……

感情说不上有多好，但儿女都这么大了，对方是真的不会抛弃她的……

可现在对方说和离，认认真真的说和离……

“二弟，你这决定很好。”

楚长志一脸长兄如父的样子，“娶妻当娶贤，一个在父母尚在时，就怂恿自家男人分家的女人……

哼，让她继续教养怀山和怀水，这不是误人子弟？”

搀扶着牛氏的两个少年，其中一个高的，脸色一下子就难看了，但说话的人，不仅是他们大伯。

还是自小教他们课的先生……

他不知道该怎么反驳。

另一个稍小的就更沉默了，因为自家母亲在这件事上，确实处于不孝又无理的地位，辩无可辨。

只能任人批判。

“牛氏，你愿意和离吗？”老族长见楚老汉都气得不想说话了，便帮他问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