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下意识的去看陆司铭，却发现陆司铭的目光也在暗香和老妇余氏身上，只是他眼里的疑惑没那么明显。

古井无波般的眸子，让人完全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退堂！”

孙县令生怕袁家再搞出什么幺蛾子，宣完案子结果和相应惩罚后，就直接来了个退堂闪人。

全程当摆设的于宏富站在楚清歌身侧，被这件官司里牵扯出的信息，一波又一波的冲击得……

那是整个人都处在恍惚状态、

好半天没反应过来。

等到县太爷退堂走了，他才忍不住摸了摸头上的汗，“楚娘子，没想到这案子，会是这么个结果。”

楚清歌和他虽然算赢了，袁蓁蓁原本的“功绩”也保住，但袁蓁蓁原本的身世，却透着不少问题。

不过这事和他没没什么关系，楚清歌自己，也不一定要牵扯进去。

毕竟袁蓁蓁本人活着的时候，都没去追究，或者追究不成功，他们这些人远了一道的人……

就算了吧……

“楚娘子，笑一个吧。”于宏富忍不住道，“好歹赢了。”

不仅保住了自己的方子和菜谱，那袁家也被要求交当初抢走的一切，并赔偿楚清歌和楚怀方。

“应该会赔不少。”于宏富道，“当年我虽然不认识你母亲，却也知道袁大小姐极善经营。

我现在酒楼里的管理方法，都是跟她学的……”

而袁家自己，明显就不那么擅长经营了，若不是袁蓁蓁一开始把底子打好，没了袁蓁蓁……

袁家估计很快就会垮下去。

毕竟盘子就那么大，人人都想吃一口，袁家占的地方多，背后也没有真正让人忌惮的势力……

妥妥的没有积累的暴发富，不吃它吃谁？

“说实在的，袁家能在你母亲死后，坚持到现在都平安无事，真的是运气啊。”

于宏富本来只是小小的感慨。

楚清歌却听到了心里。

是啊，袁蓁蓁虽然给袁家搭好了底子，管理系统，经营方式，以及一些原创商品……

可这些东西，都是很好复制的。

比如于宏富，不就把袁蓁蓁管理酒楼的方式给学去了。

没有了袁蓁蓁，袁家这三人，怎么看，都不可能让袁家发展得越来越好，甚至想搬迁到县城……

虽然这世上有运气一说。

可单纯的用运气来解释这件事……

她做不到。

她下意识的觉得这里面，另有玄机。

而可以给她提供线索的，便是这突然到来的暗香。

她看向暗香，而暗香也明显注意到了楚清歌的注视，在小丫鬟的搀扶下，把目光投了过来。

“小小姐。”

“可以给我解释吗？”

楚清歌简单的一句话，便让暗香愣了愣。

她看着楚清歌这张瘦下来后，明显和过去主子七八分相似的脸，笑了，“当然可以，不过……”

显然不是现在，在这里……

暗香看向袁家那边，只见袁老爷一边招呼堂下的老妈子，搀扶袁老太太，一边和陈状师小声商议。

目光偶尔朝暗香投来，全是恨意，以及一种强烈的杀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