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换成原身，可能已经气的站起来了，并且怀疑盈袖的回答，因为她记忆里的母亲，待她极好。

怎么可能这样对她！？

可盈袖没必要撒谎，因为原身根本不知道她的存在，她也好，暗香也好，甚至都没必要出面。

私吞下袁蓁蓁留给楚清歌的东西，她们完全可以生活下去，甚至生活得很好。

当然，也不排除袁蓁蓁留下了什么人，在暗中监视她们，让她们不得背叛，可楚清歌还有直觉。

她直觉盈袖关于袁蓁蓁让她们发誓不帮她的说法，是真的，袁蓁蓁真的做了这样一件事……

她不由的感觉到了一种震撼，她的便宜娘亲袁蓁蓁，究竟是怎么一个女人，或者说母亲！？

“她难道就不担心，我会被柳氏养成废物，一辈子都站不起来？”

“当然担心。”

盈袖回答，“可是大小姐说，如果你真的那么容易被养成废物，那就不配是她袁蓁蓁的女儿。”

暗香也道：“小小姐，我知道这样的话听上去，有些残忍，根本不像一个母亲会对自己的孩子说的。

甚至会影响你对你母亲的看法，但大小姐不让我们隐瞒或者美化，如果有一天你问起，如实告知。

她希望你知道，你的亲生母亲袁蓁蓁，就是这样一个狠心的人。”

“……”

楚清歌不说话了，非常不自觉前来旁听的裴彦和周雄，也有些震撼。

在场的只有陆司铭，神色始终不动，好似一点也不在意这些事。

“那如果我真的被柳氏害死了呢？”楚清歌抬眸看向盈袖。

盈袖回看楚清歌，温和一笑，说出的话语，却充满血腥：“卖掉柳氏，并让袁楚两家为你陪葬。”

“！”

楚清歌心颤了，但盈袖的回答，并不让她意外，一个能如此“狠心”对待自己孩子的女人……

自然不可能温柔的对待她的敌人。

“让袁楚两家陪葬？”楚清歌闻言笑了，笑容却有些艰涩，“她为什么不一开始，就这样做！？”

如果袁蓁蓁都有能力安排暗香和盈袖，甚至暗中布局了袁家压根不知道的产业，并拜托了朋友帮忙，她为什么不在一开始，就曝光楚长志和柳氏的奸情，和楚长志和离，保留自己的嫁妆？

甚至为什么不一开始，就解决袁家那三人？楚清歌脑子里刚冒出这些问题，就得到了答案——

“因为你和小少爷保不住。”盈袖回答，“大小姐说了，这世间的宝物，既能带来好处，也会带来危机。”

那时的楚清歌和楚怀方都太年幼，即便身边有小云暗香盈袖这样的忠仆，可她们都是女子……

在这样一个男权社会，连男家仆都很保住自己主人的财富，女家仆就更难了。

“大小姐当年虽然所交甚广，有不少朋友，可谁能确定，他们不对大小姐留下的巨额财富感兴趣？”

盈袖叹气，“让你和小少爷身无分文，甚至成为可怜的负担，才能真正保住你们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