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所谓的恩惠……”陈老夫人听到这里,就会想起楚清歌救下二房两口子,导致她大儿子一辈子蹲在牢狱里的事,“我陈家何时欠了他们?
若非我们陈家,他们陆家如何能顺利离开禹州,来到这京城郊外落脚?
要说恩惠,他们陆家欠我们陈家才是。
元氏,你要搞清楚,我还没死你?现在,我命你,马上派人去伯府致歉。
把咋们和陆家,还有那姓楚的村妇的关系解释清楚!”
陈老夫人直接下令,元氏脸上顿时露出一副有些难堪,也有些烦厌的情绪。
她从嫁给陈由仕起,就因自己的丈夫不受宠,不怎么受陈老夫人的待见。
如果她是小家出身的女子也就罢了,可她的父亲和爷爷,也都是当官的。
她是正儿八经的官家小姐,又长在州城,如何能受得了一个县城婆婆的刁难?
哪怕陈家也是士族也不行……
好在过去因为自己的丈夫需要在州城任职很少归家,她才免受了不少磋磨。
但现在婆媳共处一个屋檐下,元氏很自然的又感受到了来自婆婆的压力。
只是今时不同往日。
过去,她出于孝道,不得不对对方的各种严苛低眉顺眼,可发生了自己差点被对方大儿子杀了的事,她就明显对这个偏心眼的婆婆,不是很待见了。
只是对方终究是婆婆,是长辈,于是她还是耐着性子道:“母亲,为何要做这样的事?淮安伯府的人已经送了礼来说过错是他们,揭过此事了。
我们为何要去解释我们和楚娘子以及陆家的关系,让人低看我们陈家呢?”
“什么揭过此事。”陈老夫人冷看向元氏,“你正当我是老糊涂仍由你戏耍吗?”
“母亲……”
“闭嘴。”
陈老夫人厉声打断道:“你和那陆家的村妇要真觉得淮安伯夫人原谅了你们揭过了此事,何必跑去临安侯府递帖子,那侯府的关系是你们能攀扯的?”
别偷鸡不成蚀把米,关系没攀上,反而得到了对方的厌恶。
“到时候,你们害我们陈家得罪的,就不止一个伯府,还要搭上一个侯府了!”
老实说,陈老夫人的担心,不是没有道理。
但对方的担心,全都建立在楚清歌有错上,这实在是太过无理和无情了。
“母亲,我理解你的担心,但我相信临安侯夫人既然愿意见清歌,那说明她并没有生清歌和她扯上关系的气,且无论最终结果如何,我陈家……”
“闭嘴!”陈老夫人厉声道:“什么你陈家,陈家才不是你们的!”
说着,她竟忍不住,直接抬起了手里的拐杖,朝面前的元氏打了过去。
元氏瞪大眼睛。
眼看着的就要被打中,一只手却稳稳的拦住了即将落在元氏身上的拐杖。
“老人家,你怎么能乱打人?”
说话的是铁丫。
她本来是陪着宁茹云来找元氏,看楚清歌那边有消息没,哪知道刚走进院子。
她和宁茹云就看到了陈老夫人要打元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