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楚怀方留在楚宅的事，其实先前严氏和楚老头就单独找楚怀方说过了。

楚怀方虽然粗线条，没太在意这件事，但现在楚清歌都说了要送他们上学了，楚怀方自然也就想起了这件事，“你若是要继续留下来，就只能跟我们去学堂。”

“不可以吗？”楚怀文反问，“能去学堂，继续读书，难道不是一件好事？”

“什么好事，对你和怀水是好事，对我和怀山可不是，不过我说的不是这个意思。”

楚怀方道：“你可是陈阳书院的学生，又少有诗名，若是现在去跟了你爹娘，没准是能继续上书院的，跟着我们继续上小孩子的学堂，这不是浪费时间吗？”

“怀水也通过了书院的考试，但依旧需要先上学堂，在京城这边再考一次书院。”

楚怀方回道：“我爹娘就算榜上了伯府的关系，难不成还能给我更改书院录取规则？”

“说的也是啊。”楚怀方应了一声，但他其实更像问的，并不是读书这方面的事。

楚怀文也知道。

所以他告诉楚怀方，“我这段时间想了很多，我爹娘对你和楚清歌确实做了很多错事，我作为他们的儿子，处于既得利益的一方，不好也没理由干预他们。

但现在我想走自己的路。”然后尽可能的把欠楚清歌和楚怀方的人情还上。

“……”

楚怀方瞧着楚怀文一副认真的样子，想说什么，但肚子里没什么墨水和思想的他，又着实说不出什么话来，他也就干错不说了，只表示，“行吧。”

反正现在家里当家的是爷奶，他姐虽然是真正的当权人，但也会尊重爷奶。

爷奶要是想留楚怀文这个孙子，他姐自然不会说什么。

至于他……

只要楚怀文不吃着碗里的帮着外面的，他楚怀方自然也可以“大人不记小人过”。

不过——

“学费你以后得还啊。”楚怀方表示，亲兄弟之间都得明算账，“还有住宿费。”

这楚宅可是他姐的。

爷奶是她姐的长辈，可以不用付钱，而他是他姐的亲弟弟，也可以不付。

二叔三叔他们在给他姐打工，周爷爷和张大娘他们在给他姐做事，这住宿费都可以在工钱里扣，只有他楚怀方，又是敌人的儿子，还不做事，还要花钱。

这住宿费生活费自然都要记下来。

楚怀文：……

行吧，他就不该和楚怀方这个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人剖析自己的内心。

说什么真诚话。

直接“在商言商”好了……

楚清歌并不知道自己的弟弟在给她讨债，回到陆宅后，她也没去给陆员外请安。

不是她不想，而是她回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全暗了。

陆宅四处都开始掌灯，而这个时候，陆员外他们都已经吃完晚饭准备休息了。

她作为儿媳，自然不好去打扰，就只是让下人知会了一声。

现在在陆员外身边伺候的人，不是蒋姨娘，就是丘姨娘，她们都是站楚清歌的。

楚清歌自然也不担心自己这般“没礼数”，会让陆员外生气。